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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似的,他问道:“你不是不喜欢柱合会议吗?”
“唔……我的确是不喜欢啦。所以实际上,我不是为了‘柱合会议’这件事才去的。我主要是想要顺路去找主公大人。”
“去找主公大人做什么?”
“问问他知不知道日之山神在什么地方,顺便找一找矿脉的记录。”她顿了顿,忽然转过头,只盯着天花板,话音带着一点莫名的心虚,“谁叫五郎你走路很慢。要是在旧村子的神社里找不到日之山神的指引,你就得慢慢吞吞踱到主公大人那里去要线索了。可你走路那么慢,人也小小的,主公大人的宅邸又好远,真怕你会在路上被风吹跑!”
“吹……吹跑?”
铁之森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男孩节与挂在杆子上的鲤鱼旗。旗子会被风吹得胖乎乎鼓起,在风中晃动不止。
就算自己现在再怎么瘦小、步履再怎么缓慢,应该也不至于会被风吹走吧?他暗自这么想着。
绀音当然不知道铁之森正在沉默地琢磨着什么——当然也猜不出男孩节的鲤鱼旗正在他的脑海里飘个不停。她只自顾自地说下去了。
“所以说,倒不如免了麻烦,由我直接去找主公大人要记录就好了。”她把竹椅的扶手拍得啪啪响,“这样肯定能轻松好多啦!”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即便再怎么迟钝,也足矣明白绀音那粗笨的关心。更何况,铁之森早就意识到了。
一如既往,他很想拍拍她的脑袋,可惜手上满是炉灰,要是在她的发丝上留下了脏兮兮的痕迹,可就太对不起她的关切了。
从一旁抽了条抹布,铁之森擦着手。他还是得说:“要是你是在不喜欢柱合会议的严肃氛围,也不必刻意勉强自己。”
“唔……我想过了,我用不着出现在会议的现场,毕竟我的目的是翻看记录嘛。”她潇洒地摆摆手,“再说了,现在都不剩几位柱了,就算他们聚在一起,也肯定不会比以前更尴尬啦!”
“绀音。”
铁之森忽然喊了她的名字。
绀音还不曾拥有过自己的外号或是小名。虽然短暂地被刀匠们直呼为“刀”,但这也是刚来村子里才有的事。无论是在刀匠村还是在短暂停留过的蝶屋,大家都以“绀音”称呼她。
诚然,每个人的声音、语调都有所不同,即便是呼唤着同一个名字,听起来也总会有些区别。而此刻的这声呼唤,比任何时候都还要严肃一点,刚才还嬉皮笑脸的她立刻僵住了面孔,默默地坐直身了。
“怎么了?”她把双手搭在了膝盖上。
“你刚才说的话不太礼貌。”
“哦……”肯定是炉火又旺起来了,扑打在她的脸上,烧得连耳朵都在发烫,“我需要道歉,对吗?”
“对。你就对着天空,先向去世的柱们说一句对不起吧。”
“我知道了。”
绀音噔噔噔跑出去了。
耳朵上的热意还是甩不开,伴着步伐一下子钻进了衣服里,被并不厚重的布料盖住,怎么也逃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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