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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拂从浴室里刚把吹风机拿出来,江恕就接了过去,委屈地道:“能让我给你吹吗?”
沈拂一贯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过,从小事开始依赖一个人,这感觉也不错。
她顺从地将头发拨到浴袍胸前,任由江恕帮她吹。
江恕往床上一坐,把沈拂抱到腿上,拿起她一缕湿漉漉的发丝,开始用小档的风吹。
沈拂没忍住瞥了他一眼:“你现在倒是抱得很习惯。”
江恕虽然戴着墨镜,但还是耳根一红。他总觉得现在的一切十分不真实,生怕沈拂下一秒告诉他这是个梦,所以虽然羞赧,可还是无时无刻将她禁锢在怀里。
“不然呢?”江恕漆黑眉梢一挑,虚张声势地冷笑一声,没拿吹风机的那只手将沈拂的腰箍得更紧了。
沈拂能看出他没什么安全感,但不太明白为什么他没有。
他们俩现在这不是解开误会,在一起了吗?
沈拂思考了下,将手亲昵地搂上江恕的脖子。
江恕不可置信地看了沈拂一眼,浑身顿时僵得像块石像一样。
沈拂本来很自然很大方的,被他这么僵硬和耳根滴血似的红,都弄得脸上有些发烫起来。
“江恕,你能不能别一副被死对头抱住了的样子?你脸红个什么鬼啊,把墨镜给我摘了。”
江恕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你以,以为我想脸红吗?但,但现在——”
血液一下子窜上头顶了都。
“那我不回抱你了。”沈拂的手从他脖子上撒手。
“别!”江恕气急败坏,赶紧抬手把她的胳膊摁了回去,怒道:“你怎么一点儿恒心都没有?”
沈拂气笑了:“谁让你这么紧张。”
江恕继续给怀里的人吹头发,小声嘟囔道:“能不紧张吗,加上昨晚,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
沈拂怀疑他是故意的,她坐在他怀里,整个身体已经被他圈起来了,被他身上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包裹,他的手还死死扣住她的腰。分明是他这个戴着墨镜的占据侵略性的一方,他还搁这儿撒娇。
还垂下眼睫,一副幽幽的样子。
沈拂问:“你现在还觉得不太真实吗?”
江恕闷闷地应了声。
在醉酒之前,他还以为沈拂根本不喜欢他,甚至,她一天没理他,可能还有点儿讨厌他,又或者,她因为他的强势而想逃。
当时冲到沈拂房门口,他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了,可万万没想到,沈拂说他才是初恋。他是不是太被老天眷顾了点?
他就像奢望了一颗糖太久,骤然得到,捧在手心里,不敢剥开糖衣,只敢呆呆捧着。
猛然从地狱被拽到天堂,他至今还在晕晕乎乎。
沈拂问:“那你站在房门口,敲门之前,以为事情会怎么发展?”
江恕抬头,墨镜下眸色深沉,语气也沉沉:“我以为,我对你豪取强夺,你拼死反抗,下了节目后,我动用江家的势力逼迫你和我结婚,你迫于无奈和我结了婚,但恨死了我。婚后我们过着冷冰冰无实质婚姻……我坐下来吃饭你就把餐桌掀了,我睡着了你就把西装蒙我头上试图闷死我,直到有一天……”
“等一下!”沈拂实在忍不住了,打算他:“我以为你上节目之前日理万机,你居然还有时间看这些没营养的剧?”
江恕冷不丁道:“这些都是你拍过的剧。”
他可没有看偶像剧的爱好,但她拍的,他都会重复看几遍。
沈拂:“……”
空气中陷入了社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他拿着吹风机继续给她吹头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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