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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璋还是心痛,“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知道。”想起在县衙那会儿,逢雷雨之夜,她每每央求他留下陪她,他还曾嘲笑过她,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打雷下雨。
“因为我没有早一点儿告诉你呀。”李纤凝笑回,“歇息吧,明天我们还得赶路。”
仇璋“嗯”了一声,和目睡去。
李纤凝原本打算在他睡熟之后出去看着陆槐,那个男人叫人马虎不得半点儿。奈何她已超过二十个时辰未合眼,刚刚又经历一场激战,体力消耗巨大,便有些支撑不住,
意志稍稍松懈,睡意趁机攻城略地。李纤凝的头耷拉下来。
“砰”的一声,李纤凝被什么惊醒,惊慌查看,原来是起风了,吹得窗扇前后摆动。风灌进室内,枕冷衾寒。
李纤凝方欲起身关窗,蓦地里,身体僵住,连呼吸也滞涩。
蜡烛不知何时熄了,仅有一脉惨淡月光,昏朦若无。幽窅晦暗处,分明有一束目光,死死咬着她。
陆槐手持弓弩,立在门口,“睡的真香,我都舍不得叫醒你。”
李纤凝一动不敢动。
“让一让。”陆槐挥弓弩示意李纤凝,“我要射他。”
仇璋也醒了,手扶在李纤凝肩上,发觉她肌肉紧绷。
她在蓄势。
念头未及转完,李纤凝像离线的箭射出。陆槐不会改变主意,她必须迅速反击。
人未等冲到他面前,身子忽遭大力一挫,脚还在前奔,身子突然后倾,仰天栽倒。
“阿凝——”仇璋失声。
李纤凝捂着胸口倒下。
“不配合算了,先射你再射他也一样。”
弓弩仅能发一矢,陆槐填箭的当儿,胸口骤然吃了一脚,人倒跌出去。他总是低估仇璋,当他是个废物公子哥,捉他时即被他束发的金簪划伤了手臂,这会儿又吃了他一脚。
使出全身力气将陆槐踹出去,仇璋迅速关上房门,又去锁好窗户,拖桌子堵门,继而再不能了,身上伤口撕裂,流出好多血水。剧痛难忍,直不起腰,匍匐着爬到李纤凝身边。
她伤在胸口,不确定入肉多深,致不致命。
“阿凝……”仇璋不敢碰她,心痛泪流。
忽然身体前倾,撞在李纤凝箭上,疼的李纤凝剜心一般。
陆槐在外面笑问,“我射中了吗?”
他隔墙盲射,命中仇璋后肩。
“快躲到角落里。”
二人狼狈栖身角落。
陆槐随后又射了几箭,无一命中。大概知道自己射不中了,外面好半晌没动静。
“给我看看你的伤。”
“没事的。”仇璋说,“我有感觉,入的不深,倒是你,伤在胸口要害……”
李纤凝胸前剧痛,提气困难,她叫仇璋帮她折了箭杆,偎在墙角喘气。这回真正命悬一线了,但她不想说出来吓仇璋,只是静静的筹划,必须在临死前解决掉陆槐,不能叫他威胁到仇璋的性命。
仇璋自行拔下后肩头的箭,流了些血,无甚大碍。
外面传来动静,夫妻二人不觉紧张,严阵以待。陆槐并未闯进来,他去到池塘边,收回鱼竿,钩上竟然有条鳙鱼,他提着鳙鱼回来,开膛破肚,剔骨除刺,薄薄切作片,一片片卷上秋葵,就着秋葵把一条五六斤重的鳙鱼吃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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