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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若笑了笑,随即意识到眼泪又落了下来,但已经管不住了。他只希望在沈灼怀看来,自己这笑容看起来不会太过于勉强。
他朝沈灼怀说:“好好的,我要走了,过段时间来看你。”
沈灼怀朝他点点头。
两人几乎同时转过身去,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相背而行。
与来时不同,司若的脚步轻快起来。
好像这个世间眉宇什么不可救的病症,也没有悬在头顶的皇命如刀,沈灼怀只是刚从苍川回来,发了热,司若出去为他求药,喝了药,沈灼怀醒来,是乌川升起炊烟的傍晚,窗外流水边,流淌着金盏银台。
……
第二日,司若方才想起来,自己的药箱落在太医署中了。
他不得不再度进宫——好在外宫他还来去自由。
然而来到太医署前,却是一副忙碌景象:不少人进进出出,大多都是些熟面孔,面带肃穆,一身黑袍,不像是来做事的,却像是……
像是来祭奠的。
司若心头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向前两步,拉住一个熟人道:“如何这样忙碌?”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回道:“啊,是司大人……您不知,吴老先生他……”
吴老先生……吴延寿?!
可他昨日,才与吴延寿见过面啊!
司若匆匆谢过这人,赶忙进入太医署内,果然见到往日工作地方,已成了半个灵堂。
司若脚步怔住,停在原地。
吴延寿怎么会……昨日见他,他分明精神不错,不像是得了什么急病的模样……他越过数人,进入堂中,却见到瞻仰堂前空空一片——吴延寿的尸首并未放在其中,只安置了一块写着他名姓的牌匾。
但不会有人把活人的牌匾放到棺材里。
“司公子,您来了。”
管事的医官见到他,稔熟地招呼,只是眉眼里都是疲倦。
“吴老先生他……”司若问,“他昨日、不才很精神……”
管事医官叹了口气,又笑了笑:“自然而然走的,今早上刚用完早饭不久,就。”他说,“百岁了,也是喜丧。您千万别放心上,和您没关系。”他又叹了口气,拍拍司若的肩,“老先生……还在屋子里,或许司公子您该上去看看。”
司若怔了怔,终于接受那个错怪了自己一辈子的老家伙还是走了的事实,同时听出管事医官的话中有话,朝他点点头,转身上了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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