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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云夭瞪大了漂亮的双眼,似乎没听懂的模样,带着少女羞涩,想要拒绝,不知如何回答。
此番模样,太子明白了自己的唐突,正要说什么时,天空竟又飘下了零碎的小雨。
她低头暗笑,今日观过天象,算准了此刻定会下雨,太子必然会伸手以袖为她挡雨,彼时再制造些轻微的肢体接触,加之她刺激太子对自己产生的好奇,如此一来,便已将他拿下八成。
果然,太子看了眼突变的天气,想要为她抬袖挡雨。
正在这时,一辆急驰的马车从云夭面前飞奔而过,毫无礼教,直冲入白道驿院内。而那马蹄与车轮溅起的污水将她连带着脸到衣,竟喷了一身,污了她洁白的素衣和脸蛋不说,还将那股桃花香隐了去。
这一番,连太子都忘了为她挡雨之事。
云夭差点因此失控暴怒,可想到太子还在眼前,硬生生压下口中怒骂了一万遍的脏话,伸出头看着那辆毫无素质的马车。
马车停在不远处,车上的人很快走了下来,淡漠地看向太子与一身污泥的她。
云夭瞳孔不由放大,袖下的手忽然止不住颤抖起来。
熟悉的脸,熟悉的黑衣,曾经因他而死的怨气连带着多年的恐惧侵袭蔓延。
太子也是一怔,看向朝着自己走来的逆光之人,笑着喊了一声:“五弟,你来了。”
第4章(三修)太倒霉了
春日的雨水不大,并未到需要撑伞的地步,马车檐角流淌而下的雨却似珠串一般滚落。
萧临面如雕刻,剑眉凤目,目射寒光,顺着脸往下,便是这宽肩窄腰,黑色锦缎华服之下,云夭知晓是被隐藏下来的肌线,健硕的躯体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他一步步走近两人,虽没曾经登位后那股更为强烈的威压,却也是煞气窜来。
她骤然间想到了前世与他的初见,他一袭紫衣,头戴金冠,“卑贱之人,何价值可苟活耶?”
那是他对她说出的第一句话,带着君临天下的蔑视,看不起一切世间蝼蚁。
而此时,他并没有给云夭一个眼神。
她低下头,感受着一股熟悉的,来自地狱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心慌害怕,连太子都微微蹙眉。
前世她被困大兴宫,给他送去三十多封求救信,这个满脑子只有扩土的好战分子,别说回来救她了,连一封信都未回过她。
虽死过一回,虽相处五年,可肢体间对他的恐惧依旧没能轻易消散。
萧临停在两人身前,朝着太子轻轻颔首。
而后,才将视线施舍给一直低着头看脚尖的云夭,又打量了一眼太子的眼神和行为,没有说话。
“啊,五弟,这是……”太子反应过来,可自己也是第一次见云夭,并不知晓她名字,便看向她的眼,带着询问。
云夭深呼吸一口气,这才终于抬头,收到太子的视线后,瞥了一眼萧临,又将头低下,如鹌鹑一般糯糯开口道:“奴是在白道驿中打杂卖花的,叫云夭。”
“原来你叫云夭啊,真好听,云……”太子想到云这个姓氏,忽然回忆起了什么,不再多话。
“原来只是个女奴,那幅没眼的画?”萧临清冷的语气中带着讽刺与蔑视。
云夭脑袋里一声嗡鸣,没想到如今自己一身污水,他竟还能闻到那桃花香蜜。
更没想到,那幅画不仅勾引到太子,还把他这条疯狗也引了来。
她心中悬起一块巨石,知晓萧临一向精明,或许已经猜出了她用画勾引太子的意图,有些不安,只是低着头微点道:“是,奴闲暇时练笔所画。”
听到这话时,萧临不再多说,转开视线看了一眼正在无意间维护云夭的太子,似乎是想到了何趣事,勾唇冷笑一声,便转身进了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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