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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他来长安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科考,而是避祸。
云峥嗤笑:“你还好意思说,你拉他去河边捉鱼,明知人家身子弱,还非要下水,结果着凉感染了风寒,高烧了三天不止。”
云韶手指一划,示意自己闭嘴。
“我瞧,阿兄还是先操心下自己的婚事吧,阿兄及冠都几年了。”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狡黠的说道:“阿兄觉得王尚书家的二娘子怎么样?”
云峥疑惑:“不就是你那个闺阁好友?”
云韶点点头。也不怪她这样问,只是她这个兄长过于操心她的事,得想些什么转移一下他的视线,只能坑一把自己的好友了。
“阿月生性善良,性格温柔,心思单纯,想来正合适阿兄这个古怪的性子。若是换做其他家小娘子,恐怕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鸡犬不宁。唯有这般明事理又温婉大方的小娘子,才能忍受阿兄的臭脾性。”
云峥扼腕长叹,一记爆栗敲了她的头。
“在你眼中,阿兄就这般不堪?”
“再说,我脾性哪里差了?”
云韶扮了个鬼脸,见云峥凝神不语,也不知是否听进去她的话。
可她心里清楚的很,王令月生性善良不假,但性格着实谈不上温柔,言辞闪烁未免有些心虚。
这一日发生了太多事,云峥离开后,云韶很快便睡着了。
李珹顺着窗子翻身进来,拿着一个赤金手炉。
他问过府医,脚扭伤后要先冰敷,再及时热敷,但云韶向来不喜下人值夜,晚上都是一个人,自然是无法治伤。
他心平气定,尽量用内力行走,不发出一丝声音。掀开层层叠叠的床帐,看着床榻上的人睡得香甜,眉眼舒展下来。
李珹将手炉用帕子包裹住,轻置云韶的脚踝,缓慢地揉捏,为她疏通经脉。
许是白日里太过劳累,云韶并未惊醒,她感受到了脚下传来的暖意,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嘴里不知道呢喃着什么。
李珹微微侧身,想听清楚云韶说了些什么。
“李珹,我不要喜欢你了。”
手上的动作一滞,李珹内心大惊,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的云韶,心中百感交集。
云韶睡得很熟,并不知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在梦里,她回到了陇原。
眼前映入的是一大片白,外面下着鹅毛大雪,院子里的梨树压了满身风霜。
宅院里随处可见的白布,云韶不解,走到前厅,一个棺椁摆放在正堂中间。
周围到处充斥着哭泣的声音,她呼吸静了一瞬。
这不是陇原明王府吗?是谁去世了。
她注视着廊下跪着一排身穿白衣的人,仔细辨认一番衣着,应当大多是明王府的下人们。
里屋走出来一女子,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见那女子一身缟素,身姿窈窕。
她好似在训斥着前面的人,云韶想走进里面去一探究竟,听清她在说什么,可眼前像是有一道天然屏障,她动弹不得。
她见那人手里拿着一个画卷,将它放在了棺椁里。
直觉告诉她,棺椁里的人一定是她很重要的人。
眼角不禁留下了一行热泪,抬手抹去时,梦醒了。
梦里那女子是谁,为何会如此熟悉?
她的心似乎被一种悲戚的情绪包裹着,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
为何会如此难过。
在她跟李珹和离之后的那个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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