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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不自觉扬起,主动对着许岁倾招手,“许小姐。”
面前的人,原本准备抬脚,往楼上走。
察觉到站在高处的男人,脚步瞬间停滞。
握着水杯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不由得有些局促。
许岁倾没有回答,低下头,打算等他先走。
对于这样的反应,程牧丝毫没有介意。
反倒是走下楼,在距离一个阶梯的位置,再次停住。
他伸手,在许岁倾低垂的眼眸晃了晃,轻声提醒,“是我呀,我叫程牧,你还记得吗?”
语气轻快,甚至莫名地,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但许岁倾脑子里不停地蹦出,昨天晚上,昏暗的后巷里,那些举动。
她抿了抿唇,强迫自己抬起头,应付地勾了勾唇角。
随后逃也似的,快步往楼上冲。
没注意,手中玻璃杯里的水,还被洒落了些。
程牧回过头,看着许岁倾逐渐远离的背影,抠了抠脑袋,不由得更是疑惑。
跑那么快,倒不是因为恐惧。
只是刚刚睡觉,又做了同样的噩梦。
紧闭的双眼,时不时浮现出,半年前被捂住口鼻,惊恐又绝望的那一幕。
要是再慢些,是不是就会被发现。
自己的额头,早在被噩梦惊醒的同时,沁出汗来。
许岁倾喘着气,终于跑到客房门外。
悬着的心,却始终没能放下。
她抬起发抖的手,推开门,进去后,又赶紧关上。
还未平复的呼吸,随着胸口动作,不断起伏。
一整夜,睡了醒,醒了睡,回忆挥之不去。
上午,季斯晏运动完回来,已经换好外出的西装,坐到了餐桌旁边。
他正看着报纸,视线随意扫到墙上的时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既然是都柏林大学的学生,作息应该还算规律,不至于晚起的。
更何况,这是正要上课的时候。
男人偏过头,往二楼角落的客房,看了一眼。
云姨意会,赶紧解释着,“先生,许小姐应该是醒了的,只是……只是可能不敢下来。”
季斯晏眉心微拧,反问道,“是吗?”
用完早餐,他反常地没有马上出门。
而是神色自若地,翻看着手中的报纸。
云姨跟着照顾季斯晏多年,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她直接请示,“您再等等,我去看看许小姐。”
到了二楼,云姨轻轻地敲了下门。
许岁倾刚换好衣服,便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她习惯性光着脚,刚要迈出,走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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