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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颜玉央对他却并不热络,只冷淡瞥了一眼:
“你怎么来了?”
颜泰乔对他的淡漠习以为常,一边遣奴仆将香炉撤下,一边迳自在旁坐下,施施然道:
“自八月十五之后便未见你露面,知你是开了荤,得了趣,一时食髓知味。但那汉女卑贱,玩一玩也就罢了,可不要玩物丧志才好。”
颜玉央冷笑了一声:“他安插细作都安插到我身边来了。”
中秋之夜闹出的动静,瞒不过颜泰临的耳目,但颜玉央未料到他已对自己掌控到了这般地步。
“三哥自是为你好。”
颜泰乔叹了口气,轻咳了两声,继续道:“琤郎既去,你便是三哥唯一的儿子,将来必要继承王府,如今三哥已立你为世子,其意不言而喻。父子二人哪有隔夜仇?过去的事情,你也便不要记恨在心了。”
颜玉央充耳不闻。
颜泰乔知他脾气,也不再多说,话锋一转道:“和亲队伍三日前已到燕京了,圣上下旨将福仪公主赐婚定南王之孙颜寿,来年开春操办婚事。今晚颜珲在王府设下接风宴招待和亲使,你和我同去。”
“接风宴还是鸿门宴?”颜玉央冷笑道。
这般急吼吼的给靖南王府下马威,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蠢自是好事一件,难道还盼他聪慧过人不成?”颜泰乔不以为然道,“无论如何,你与我同行,那些个汉贼草莽之事容后再说,莫误了三哥的大事。”
颜玉央对此不置可否。
下人为颜泰乔看上热茶,颜泰乔缓缓饮了几口,压下了胸口一阵咳意。放下茶碗,他语重心长道:
“我听闻你房里新收入的那汉女尊卑不分,不服管束得很。驯服烈鹰固然得趣儿,你可仔细别被鹰儿啄了眼。”
颜玉央眉峰微动,想起了衣下锁骨之处,那里咬痕太深,至今伤疤未消。
“你若是好这口,明日我便派人送十个八个汉人姬妾到你府上,供你随意玩弄便是”
“多此一举,”颜玉央冷冷打断了他,“我留她自有用处,你不必废心。”
“如此甚好,”颜泰乔意味深长望了他一眼,“可别忘了你同三哥的约定才好。”
颜泰乔走后,颜玉央将杜衡唤了进来,问道:
“上官尧何在?”
提及此,杜衡有些头疼:“他还在百花楼”
自八月十五败于阿英剑下,上官尧便再未回府,日日流连秦楼楚馆,彻夜买醉,公子三番四次召回他都不应,颇有些一蹶不振之态。
“那便让他醉死外面,不必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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