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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深秋遍地落叶。
风掠过起伏的山脉,带来阵阵萧瑟。
从南到北的风,一路卷荡到百公里外的陆战师部队大院。众人热火朝天的训练完,穿着战斗服的顾闻山打算再跑几圈。
刘师长年过五十,神采奕奕。他指着跑圈的顾闻山对身边的警卫员说:“叫他上午忙完到我办公室吃小灶。”
顾闻山跑完圈,流的汗并不多。他看眼手表,先到办公室和手下干部们开会敲定冬期越野拉练的事。随后又处理了些别的问题。
部队跟地方单位一样,越到年底越忙。他一个人硬是被当成了三个用。
上午结束,他如约到刘师长办公室,敲门进去后发现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同志弯腰在茶几上摆放饭盒。
“来,热腾腾的饺子,是小穆跟你干妈一起包的。”刘师长招着手,先一步坐在茶几边。
他又对小穆说:“你也坐下来吃,忙活一上午了吧。司务长那边难得遇到好羊肉,包成羊肉饺子正好现在吃。”
这还需要说什么?顾闻山已经嗅到空气里鸿门宴的味道。
他不动声色地坐在刘师长对面,与穆同志保持最大距离。吃饭时,他一声不吭,除非刘师长开口。
顾闻山能感受到穆颖偷看他的视线,他面无表情地吃完饺子,站起来给刘师长敬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给我站住。”刘师长声音如洪钟,中气十足地说:“吃完抹了嘴巴就要走,不知道感谢感谢人家?”
顾闻山从善如流地看向穆颖,对她颔首道:“谢谢。”
穆颖:“......”
惜字如金哈。
刘师长气不打一处来,他知道顾闻山在兄弟面前和在女同志面前两幅面孔。单身女同志在顾闻山这小子眼里,比洪水猛兽还洪水猛兽!
“坐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刘师长接受到穆颖父亲的嘱托,知道她对顾闻山有多年的情谊,两边都是战友的孩子,他愿意帮忙,换成别人他还不愿意呢。
顾闻山在军中多年压着刺头的性子,面对刘师长问了句:“这属于军方命令还是私人命令?”
刘师长被他气笑了:“是私人命令就不听了?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
顾闻山也笑了。
他人长得俊美,笑起来的眼神像是冰面融化,湖面点开了涟漪,让强盛的气场变得柔和不少。
穆颖差点把铝饭盒掉在地上,被顾闻山手疾眼快地接住:“我吃的我来洗,谢谢你。”
穆颖碍着刘师长在场,把头发挽在耳后说:“听说你接了任务,要运输武装部下来的导——”
“运输的都是普通物资,为了给乡亲们过冬用的。”顾闻山瞥眼刘师长,不知道她从哪里打听到的。
刘师长心里叹口气,虽然算不得机密任务,但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可这丫头怎么一点心眼没有,就这样大咧咧的说出来。
被触碰到底线的顾闻山,别的也不多说,跟刘师长打了声招呼就往门口走。
“我、我回头找你拿饭盒。”穆颖料到说错话了,心一横厚着脸皮争取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顾闻山关上门,仿佛没听到。他要回去罚罚多嘴多舌的人。
穆颖泄气地坐在沙发上,这几年她见顾闻山并不多。
顾闻山一直在山城部队里驻扎,距离老家不远,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他在老家有女人绊住脚,不然怎么就不往京市总军区调呢。
顾闻山忙完一天,下午跟战士们打了场篮球赛。嫌军背心有汗黏在身上难受,脱下军背心甩到台阶上,露出精壮凶悍的上半身。
他的好战友也是搭档石志兵擦着汗,伸手掐了掐顾闻山胳膊上的肌肉,感叹地说:“本来就够吓人的,脱了衣服更吓人。怪不得找不到对象呢。”
他开着玩笑问:“咱俩划拳,输的请喝汽水怎么样?”
顾闻山也开着玩笑:“十玩九输,这么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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