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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醒抱着她,抽出一只手倒了一杯清甜的花茶,端在手里不时喂她一口,闻青轻嗓子难受了,就喝一口,但多数时候,江醒去喂,她是不愿意喝的。如是折腾了一会儿,江醒喂完一杯茶,闻青轻的哭声渐渐轻了,只是眼睛依旧是湿润的,脸上留着泪渍,江醒招来女使,让她们侍奉闻青轻沐浴更衣。
闻青轻从他身上起来,似乎自己都觉得很没有出息,抬手擦擦泪渍。
江醒笑了笑。
“我刚刚想了想,你善良赤诚,帮那些乐师免了一场灾祸,还是应当夸夸你,”江醒把闻青轻交给女使,对上小姑娘湿漉漉的眼睛,摸摸她的头发,声音不自觉地轻下来,说,“我今日在宴上听到你的乐声,实则很高兴的。”
虽然觉得不妥,但见自己精心呵护打磨的明珠一朝光华璀璨,还是觉得得意。
“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罢了。”闻青轻哼了一声,心情却不自觉轻快了几分。
江醒又笑。
闻青轻整理好心情,踏过门槛,想起叔母,脚步粘在原地,道:“宋书,劳烦你跟殿下说……”
宋书候在门口,看出她的犹豫,上前说:“现下宫门已下钥了,委屈姑娘在这儿睡一宿,已着人跟柳夫人知会过了,只说宜嫔喜欢姑娘,留姑娘宿在宫中。”
闻青轻点点头,嗯嗯两声,这才放心,跟随女使去沐浴,她早已习惯在江醒这儿睡觉,一时并未觉得不妥,反而宋书意识到闻青轻已经长大,推门进去找江醒。
宋书道:“已在偏院整理了一间干净屋子出来,香点好了炭也烧好了,被褥都是新的,姑娘就睡那儿吧。”
江醒坐在窗前翻书,闻言,手上动作顿了一顿。
她既然长大,却该避一避嫌。
江醒颔首,“也好,就偏院吧。”
宋书长舒一口气,有一种自家殿下终于理智起来了的欣慰感,现下宫门已落钥,他左右只能睡在东宫,现在又清闲,于是跟太子殿下聊天,说:“殿下刚刚对姑娘实在过于严厉了。”
昏昏烛火落在江醒身上,他头也没抬,只说:“京师不比青要山。”
江醒偏头望向窗外。
此时月色清朗,银白的月光映入他眼眸,漂亮的眼睛愈染上一层神秘瑰丽的色彩,他出神片刻,有点后悔,不该让她哭,说:“其实也没什么,有我在,她总可以很自由的。”
她可以一直这样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要他还活着。
也是╳[((),”宋书在一侧附和说,“殿下贵为储君,亦是日后的天子,有殿下在,谁敢欺负姑娘。”
江醒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明日去查一查裴时野。”
“是。”宋书道。
没一会儿,宋书出去,室内只有江醒一个人。
闻青轻沐浴完毕,穿着素白的里衣,长发湿湿披在肩上,怀里抱着干净的帛布推门。
江醒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你不去睡觉,来我这儿做什么。”江醒起身,把书阖起来,推进书橱里。
闻青轻刚被他训过,站在门口不敢进去,靠着门框说:“我头发还是湿的。”
她声音小小的:“我想让殿下帮我擦头发。”
她哭过之后总是很粘人,跟小时候很像。
“进来。”江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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