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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随那天回去泡了个澡,山茶花瓣的味道淡淡的,让人神经放松,热水泡得她有些昏昏欲睡,眼皮困倦。临睡前,她强撑着睡意,点了一支安神的柑橘味熏香。
好不容易睡着,许随又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她回到了十七岁,穿着橙白相间的宽大的校服,走路的时候永远低着头,把脸埋进校服衣领里。
在经过篮球场爆发一阵喝彩声,她的眼神不由得偷偷地追逐着那个在篮球场奔跑的黑色身影。
她喜欢的少年。
一眨眼又回到大学,她美梦成真,和喜欢的人谈了恋爱,最后却以分手收场,看着周京泽说:“我们到此为止。”
然后她就在半夜惊醒了,因为枕边的手机发出急促的铃声,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人,是医院那边来电,立刻起床换衣服,然后穿鞋。
这就是作为一个医生24小时oncall的自觉性。
医院来电话说许随的病人出现术前病症反复的情况,许随连包没来得及拿穿上鞋就跑了过去。
一忙忙到半夜五点,许随只好在医院凑合了一晚。许随在医院忙了一个星期,忙的时候倒还好,空下来她会想到周京泽,只是偶尔。
一晃而过的念头。
许随会想,周京泽要了她的电话号码,却一直没动静,既没主动联系她,也没有保险公司来电沟通。
主动权好像一直在他手里。
许随决定不去想,随便,反正她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周六上午11点,许随还在床上,好不容易周末,她恨不得一天有48个小时都用来睡觉。
十一点一刻,梁爽来电,许随从薄毯里探出一个脑袋,半睡半醒间说话还带着奶音:“喂。”
“喂,宝贝儿,”梁爽应了句,在电话那边听到她翻了个身发出的动作声,语气威胁,“你今天不会是忘了什么吧?”
许随闻言立刻从床上起来,一下子想起来她们今天约了逛街,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没,我在化妆呢。”
梁爽哼笑一声:“得了,你骗谁呢,我就知道你还在睡觉。”
“反正现在还早,”梁爽看了一眼腕表,“你差不多起床,化个妆,吃完午饭再出来,今天天气还蛮好的。”
“好。”许随抒了一口气,又重新躺回床上。
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许随才从床上起来,慢吞吞刷牙,洗脸,然后煮了份意面,热了杯牛奶。
等她收拾好,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两人约在国金广场见面,半个月没见,许随感觉梁爽的气色又变好了,人也越来越漂亮。
梁爽在后来读研时,忽然在某一天醒悟过来干临床太苦了,为了挽救自己日渐稀少的头发,毅然选了麻醉方向。
毕业后她在她爸开的私人医院当起了麻醉医生,比许随这个连轴转的外科医生来说,轻松很多。
两人一进商场,梁爽就开始扫楼了模式,不停地买买买,用她的话来说“我们都28了!大好年华即将流逝,不得对自己好点”。
“打住啊,我还差3个月呢。”许随笑。
起初许随还能陪梁爽试衣服,试包包,到后面一进店,许随见沙发就坐下来。梁爽穿着一条亮片裙出来,一见许随坐在那翻看杂志,便说道:
“你怎么跟个大老爷们似的?”
许随合上杂志,笑:“那你就把我当成爷们。爷们说你这条裙子还挺好看的。”
梁爽这才满意地离去,她又挑了条咖色的丝巾,一并痛快地结账了。两人手挽着手走出品牌店,梁爽推了推:“哎,这才哪到哪呢?论我购物的战斗力,我还比不上西西。”
一提这个名字,两人都想到了当年那个张扬任性又活泼的大小姐,她给大家带来过许多欢乐。
两人一致沉默下来。
梁爽问她:“哎,你还和西西有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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