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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没办法回头,也完全不想回头。
劲风再起,刚刚落满桥上的桃花再次飞起,组成令人眼乱的密集彤云。
桥底两个剑手终于等到他们的机会,同时自栏杆翻飞上来,一声不出,两支细长剑锋左右剪来,几乎就要将司空骑着的那匹骏马剪成上下两半。
还好这也只是几乎。
司空并没有因为吹笛人的攻击就忽略桥底的杀手,刹那催马前行,却并未将缰绳放尽,两剑卷上马腹之前它便已迅速倒退,加上司空探身轻击的两剑荡开他们的剑锋,最终留在空中飞舞的只有两蓬赤红鬃毛。
两名剑手一击落空,意料中事,没有丝毫惊讶和迟疑,还是一声未出,各自在桥栏杆上一顿,身形再卷,暴雨般的剑影完全封住司空的去路。
却也同时阻住吹笛人的去路。
司空握剑待发,巍然不动,胯下坐骑却被迎面袭来的凛冽剑气逼得不住后退。
无论他骑术如何精湛,功夫如何高强,也没办法让自己的马变成一个武功高手。
眼见马匹不由自主地后退,两名剑手理所当然地未曾注意到己方已再击落空,欺身向前,目标同取依然安坐马背的司空。
司空也就在这刹那自鞍上立身跃起,空中倒翻下来,剑光凌厉转动,大蓬血雨便随着那一线银光飞洒开去,同时飞起的还有两颗头颅和未能出口的怪叫。
大概直到死的那一刻,这两名剑手也以为自己两人足以胜过对方。
桥那头一声轻叹,司空刚好落回马背,听闻清楚不由一脸的苦笑。
“不要命了。”
乍一听来是在说那两个剑手,然而他们当然已听不见,所以一转念之间就有种是指自己的感觉。
他再驱马前行,“玉笛飞花”仍只伫立桥头,面色恬然,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但既然拦在桥头,想来不会是只打算向他这个叛徒送行而已。
“玉笛……”
“魏凌波。”吹笛人一笑回答,司空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名字。
从前虽同为一个组织效力,彼此间却仅仅知道称号,没有人肯──或者敢于泄露自己的姓名,那无疑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知道了你的名字,自然也得让你知道我。”那样悦目的笑容,在他闭着眼睛时,简直没有半分的寒意。
司空无言,他明白魏凌波的意思,果然对方接着又道:“况且对一个死人,也没所谓保守秘密。”
“你未免太自信。”
“我倒觉得,是你的胆量未免太大。”
和挑战第一杀手比较起来,似乎确实是企图以一己之力对抗所有杀手的通缉来得更卤莽。
司空再次无言以对,垂下剑尖,沈声道:“动手吧,我不想浪费时间。”
“我也不想。”魏凌波眉峰一敛,笛声再起,花朵再飞,司空已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形。就连笛声传来的方向,霎时间也不那么确定,虚无飘渺。
乱红阵中只余下一片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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