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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答应:“明白!”
里长又从车上拿出一只铜家伙,时代太久远,已经看不出它原本是个什么物件。他敲了一下,说:“这在阵上就是钟声,明白吗?”
众人答应:“明白!”
“听到钟声就要后退,不许转身,往后退着走,这样……。一声退一步,敲得慢退得慢,敲得快退得快,明白吗?”里长一而示范,一面说。
众人答应:“明白!”
里长说:“做一遍!”
他敲响了瓦罐,众人开始往前走;随着敲击声加快,众人加快了步子;最后里长用两根棍轮流猛敲,众人开始跑起来。看着大家快出场子了,里长敲了一下那只破铜,众人停下,并随着声音向后退。退到原地时,里长停下,众人停下。看来,大家平时对这一套还是很熟的,没有什么障碍。
里长重新整好队,变换着号令。众人也跟着他的号令前进后退,快走慢行。
正练着,各门鼓声再次大起。正在练习的人们,脸色瞬时严肃起来。
里长也挥着手:“把家伙放在牛车上,整队!”
大家把手里的各色木棍都放到一辆空的牛车上,再次按行伍排好队。里长和他的两个儿子攀上马车,站在车厢里。大儿子带过马缰、马鞭,准备赶车,二儿子则在一旁,一手扶着那根比他要长出两倍的木棍。里长一声长号,大儿子轻抖马缰,马车缓缓驶出。里中出征的众人跟在车后也缓缓前行。郑安平走在最后。他的后面,是两辆装载粮草和兵器的牛车。
出东鸿里不远就是西门大道,这里是本乡各里集中的地方。里长把自己的队伍停在道边,让大家坐下休息。陆续又有其他里的队伍到道边集合;不多时,本乡十里的人都集结完毕。
不多久,城门方向传来马蹄声起,乡长们从城中返回了。西门外三十里共十个乡,乡长在第一通鼓响时,就坐着马车进城接受指令了。三通鼓响后,他们按规矩是领受完任务返回自己的乡,按领受的任务带领部队出发。
乡长来到乡众的集合地,不顾其他人询问的目光,先喊道:“武卒立即归队!”
郑安平只能与里长相辞,跑步赶往驿站。路上,他看到沿途的乡众陆续开始整队,看模样,似乎是要往西开。
“不进城吗?”郑安平心里疑惑着。他记得上次秦军攻近大梁时,梁王可是把全部壮丁和武卒都撤进了城。
“大王要在城外决战?!”郑安平想到这儿,心里又一紧。
“新君即位,自然要立立威。”郑安平觉得自己找到了理由,“但……”显然,作为一线作战的武卒,前景可就不太美妙了。打仗本来就要命,打野战更要命,那简直就是拿命在赌。
忽然,一辆四驾马车从大道上飞驰而来。郑安平跑得有些气喘,眼睛略扫了扫,马车就从身边一闪而过。
“有个大人物出城了。看来要大打!”郑安平不祥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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