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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纤凝看她一眼,“你还是莫要知道太多为好。”
花露委屈地撇撇嘴,却又很快释怀,捧来一包雪球山楂,“山楂球,你吃不吃?我最爱吃了,就是太酸,不能多食。”
“是了,你最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
“咦?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
“你是阿凝吧!”花露兴奋地跳起来,“我的好朋友阿凝!”
“说过了,我不认识你,勿要将我和别人扯到一块儿。”
“你这个脾气,还有说话的语气,和我认识的阿凝一模一样,她就喜欢训我,阿凝阿凝,真的是你,我的阿凝。”花露手舞足蹈,抱住李纤凝蹭来蹭去,像只粘人的小猫。
“你好烦啊,说了不是。”
“太好了,以后我们又可以一起了,一起逛街、吃饭、买胭脂。说到吃饭,我肚子饿了呢,我们去吃东西吧,东市有一家食铺的金铃炙极是美味。”
李纤凝想想都头疼,见她一个劲儿的抱着自己不撒手,沉下脸呵斥:“松开!”
花露怯生生松开手,有点被吼委屈了,靠着窗棂抠手指。
李纤凝走到门口,见她没跟上,“不去吃金铃炙了?”
花露像番菊,给点阳光就灿烂,听到李纤凝叫她,忧郁一扫而空,欢欢喜喜奔来,“阿凝,你待我真好。”
李纤凝无语,“你别误会,你帮了我的忙,我请你吃饭感谢你。至于你口中的那个朋友,与我无关。”
“嗯,我懂我懂。”挽住李纤凝的手,“我们走吧,阿凝。”
李纤凝心想你懂什么,你个傻子。
盈月篇(其八)访刘宅
李纤凝嘱托仇璋调查刘清标的身世背景。前天傍晚嘱托的,后天即得到答复。
刘清标祖籍会稽郡钱塘县,刘家在当地虽然算不上大户,也是个富庶人家,世代耕读传家,家中父母健在,另有一妹,嫁与了扬州程氏。刘清标于元和四年进士及第,娶妻王氏女,婚后育有一子,生活和睦。
李纤凝阅毕掰着指头算,“元和四年,刘清标二十八岁,这个年纪合当是儿女绕膝的年纪,如何还没娶妻?”
仇璋小声嘲讽,“你也知道二十八岁是儿女绕膝的年纪。”
李纤凝听进耳朵,知道她的话触动了他的心事,赔礼道:“抱歉抱歉,咱们这不是也快了么。”
仇璋叹气,“我和爹娘说了咱们的事,爹娘说年前小妹的事就够忙活的了,顾不上咱们的事,得拖到年后了。纵算一切顺利,成亲也是下半年的事了。”
“下半年就下半年嘛,好饭不怕晚,良缘不嫌迟。”
仇璋白她,欲数落她几句。她下一句立马转回案子上,仇璋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刘清标的身世背景得深入调查,小姜和韩杞正好在扬州,离钱塘县近,我写一封手札,叫人快马送去,别迟误了才好。”
“你怀疑刘清标?”
“他的表现很奇怪,还有重名的事,我有点在意。”李纤凝铺开一张洁白纸张,簌簌落笔。
“说说你的想法。”
“我怀疑重名不是巧合,而是冒名顶替。八月二十九那日在孔正字宅上,刘通福洞悉了这个秘密,以此为把柄,要挟刘清标。还记得孔正字提到字画的事么,本该两个月卖完的画,半个月即售罄,你猜买主是谁?”
“刘清标?”
“对,刘清标不想身份败露,被迫买走了刘通福的画,但是他知道刘通福不会善罢甘休,只要他不死,会一直拿这件事要挟他,所以刘通福必须死。空宅杀人,随后埋尸,过个一年半载,尸体画作白骨,何处查证?不料天网恢恢,被几个孩子坏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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