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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帏之,你来了。”梁玉卿回过头:“郎中呢?!”
一旁的郎中赶紧上前,给江锡安看腿。
梁玉卿紧张道:“他可有事?会不会落下残疾?”
郎中擦了擦汗,道:“回禀帝姬,这伤本不是大伤,但是足足延宕了两日,若再拖几个时辰,便有残废的风险。”
梁玉卿登时变了变脸色。
一旁的祭酒不敢说话。
这件事说来也是他的责任。
他乃是国子监祭酒,有责任保障学生的安全,如今他下令让人将江锡安送去禁闭室,回来江锡安的腿就被人踩断了,若不是崔帏之郎中请的及时,一旦江锡安腿废了,这不是在打帝姬的脸吗?!
想到这里,祭酒背后的汗流的更欢快了。
料理完江锡安后,祭酒请梁玉卿到小园亭僻静处饮茶。
学生宿舍人多眼杂,梁玉卿确实不适合长久呆在这里,于是便同意了。
崔帏之还有错,于是便跪在小园外,听见祭酒对梁玉卿道:
“帝姬,此事确实是下官的错,臣一定将伤了江锡安的人找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梁玉卿的杯子就被砸在了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本宫将江锡安送到国子监时,他人还好端端的,如今不到一月,便差点残废,我看你国子监的治学之道也不过如此,养出一群居心险恶的玩意........明日我便上禀父王,废了你这国子监祭酒的位置!”
言罢,梁玉卿甩袖就想离开,被祭酒慌张拦住:
“帝姬,你有所不知.........”
他一咬牙,直接道:“虽然微臣也有错,但臣之所以会关江锡安的禁闭,是因为他帮助崔帏之深夜翻墙出校园,违反校规。”
他说:“梦然是好学生,我知道,如不是听信崔帏之的言论,成为帮凶,我也不会罚他。”
他顿了顿,又说:“这崔帏之,性格实在顽劣,难以管束........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怕梦然在他身边呆太久,会.........您要不要考虑.........”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后面那些话,崔帏之都没有听清,但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没多久,梁玉卿走出来了,身后跟着国子监祭酒。
崔帏之行礼:“帝姬。”
“嗯。”梁玉卿居高临下看着他:“我本以为将你送进国子监是为了你好,但如今想想,这确实是一步烂棋。”
他轻描淡写道:“既然你这么不愿意呆在国子监,不如明日就归家去,如何?”
崔帏之沉默片刻,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那就这样决定吧。”梁玉卿说:“解下你的名字木牌,收回内库。从此之后,便将你从国子监除名,日后你想斗鸡走狗还是狭玩娈童,或者是夜不归宿,都没有人再管你。”
崔帏之还是没有说话。
梁玉卿走了。
祭酒余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崔帏之,也没有在说什么,心里只想着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松快不已,赶紧跟着梁玉卿走了。
等梁玉卿走之后,崔帏之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看着梁玉卿的方向,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的身份木牌。
.......这一天过的兵荒马乱,连身份木牌丢了都不知道。
崔帏之揉了揉额头。
算了.......不交木牌,也应该没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一直想离开这里,但当听到自己被除名时,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
崔帏之顶着脸上的伤回到宿舍,开始收拾东西。
江锡安还没有醒。
他服了药,正是好睡的时候。
崔帏之没有叫醒他,但是把自己的被褥和枕头都留给他,随即简单地背着自己的东西走出了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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