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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嫂子担心的不止是妳先前时的下落不明。”冷之沧知她没听明白。
“我知道。”牧倾心又点了点头,说道:“那些消失的记忆,我怎么都记不起来的那些事,也很让姊姊忧心。”
“她跟妳不一样。”冷之沧客观地评道:“妳有那才能手腕,布局经商对妳来说只是费些心思的事,跟那些个贪心的家族长辈抗衡,取得各方势力的平衡对妳来说,甚至就像是游戏,我知道妳,越困难的局势,越像是等着妳克服的挑战,让人乐此不疲。”
顿了顿,冷之沧再道:“可小嫂子的想法很简单,她一直觉得,保住妳们爹亲留下来的产业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妳们两姊妹的平安,妳们两个人都能活着,保住牧家的血脉,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面对他这一番话,牧倾心沉默了好一下。
“沧哥哥,你就直说吧。”她开口,单刀直入地问:“情况糟到什么地步?牧记字花楼没得救了吗?”
牧倾心的记忆其实一直停留在马车翻覆之前,她急需要补足这三年来的大小信息,因而请冷之沧设法收集牧记字花楼在各地的营运情况,以及其它一并相干的各种情报。
这一个多月来,她等着消息,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三年,毕竟是三年了……
几个叔叔从以前就对字花楼的经营权虎视眈眈,她在的时候就得费精神来平衡几个叔叔间的斗争了,一旦少了牵制,几头猛虎出了柙,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更何况是三年,足足有三年的时间让他们吞食?
想来……
当年由她爹亲手打造下来的牧记江山,这会儿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隔行如隔山。”冷之沧一脸抱歉地说道:“字花楼的生意我不熟悉,加上我一个外姓人也不好干预这种家族事业的争产行为,所以在这些人出手、无形侵吞掉妳们两姊妹的家产前,我只能先出招,把伤害降到最低。”
瞒了近一个月,冷之沧直到这时,才娓娓道出这些年,他顶着小叔的身分,借着得到小嫂子全权委托处理的名义,陆陆续续将各地牧记字花楼的产权跟经营权标上价码,卖给几个抢着经营权的牧家人的事。
牧倾心很冷静,在他讲解整件事的过程中,表现得极为冷静。
“所以……沧哥哥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爹亲的字花楼是没办法再回来了,因为都让这些人给改了名,各自去经营了。”她下了结论。
冷之沧默认。
“所以这阵子沧哥哥在忙什么?”牧倾心好奇地求教。
她知道他这一个月来并不是闲着没事做的,要不,他也不会拖到姊夫都带着姊姊回渊峰谷去了,直到昨儿个半夜才姗姗出现。
毕竟是一家人。
虽然讲究起来,是没实际血缘的姻亲关系,但总的来说,还是一家人。
若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又哪会一家人难得能聚在一块,却不一起吃个饭的道理在?
“这事儿,是小嫂子交代给我的任务,跟妳有很大的关系。”虽然不是很容易,但肩负说明大任的冷之沧知道还是得有个开始。
“喔?”听他这么说,牧倾心更加好奇了。
“这阵子,我一直在帮妳物色房子,要帮妳找个好住处。”他说,也先一步解释道:“不是这里不能住人了,而是为了妳好,得换个地方……按小嫂子的意思,最好从此隐姓埋名,重新过新的人生。”
饶是冰雪聪明的倾心,也让这番话给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这事实在不好开口,但谁教冷之沧出生时慢了一步,只能当人家的弟弟跟小叔呢?
难以启齿,但也只能赌了。
冷之沧硬着头皮开口——
“妳怀孕了。”
这么一件攸关生死的大事啊……
最后他赌了,用一种豁出去的心情,赌倾心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而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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