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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没说话,只把长尺转向对面的张力伟,指了指,面带微笑看着他。
“好好好,对不起对不起。”张力伟耸肩。
“你们两个握手言和,保证不在教学区域内打架惹事。”
“保证保证。”两人异口同声。
张力伟随即语调轻浮挑逗:“跟他有什么手可握,要握肯定跟你握噻!就看你答不答应咯!”
“答不答应嘛!”汪文斌跟着嬉笑附和。
数学课上常用的长尺更经常被用作老师的戒尺,那时候还留有一些老教师打掌心的教学手段,好多家长甚至自告奋勇对老师说“孩子不听话打就是了”,就连从小到大成绩始终靠前的程念也未曾完全幸免。
刚才还在走廊上扭打的两人瞬时沆瀣一气,程念垂下眼眸,顺着戒尺的边缘绕圈,唇角冷冷勾起又收回,然后抬头奉告道:
“不要在学校里当着我的面惹是生非,我不想管也懒得管,但我看到必定要管。”
说着,上课铃声响,程念往座位回,却被张力伟握住胳膊,他涎皮涎脸说:
“下次管完能不能握手哎!要是能的话,好期待哦!”
程念甩开他,扭头回道:“握手不行,砍手可以。”
张力伟面色忽地凝滞,被汪文斌用胳膊肘使劲怼了怼,无声骂了几句离开。
回到座位的程念沉默地将地理书从桌肚摸出来,一页一页地翻开老师要讲的单元,翻书时习惯顺着书页的纸脊摩挲,那触感跟戒尺的边缘有些类似。
看似光滑平整,实则粗糙尖锐。
经过上课前那么一遭,程念也不犯困了,加之她本身对地理挺感兴趣,就边听课边给国庆熬夜看小说没倒过来作息的李星月打掩护。
讲着讲着,兴许是实在看不下去教室里死寂,被同学们那么信任地放入不抽人好老师中的地理老师,忽然心血来潮提高嗓音说要让人回答问题,还是上讲台黑板判读他画的等高线地形图的地形部位。
听到这话,讲台下趴桌子的人头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头只是从桌面上起来了,眼睛和脖子是半点不敢抬的。
教室里就这么沉寂了几分钟,然后听到讲台上的地理老师长叹了口气,喊道:“曾翰墨,你上来回答这个问题。”
讲台下的人头这才望着学霸的背影完全挺立。
没一会儿,黑板上就填好了字迹工整的答案,曾翰墨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精神焕发昂首挺胸地走下讲台。
地理老师还没等他坐回座位就开始夸奖:“曾翰墨同学回答得非常正确,大家要多向他学习学习,上课都拿出精神气来!”
程念看着黑板上的答案与心中的答案对照了下,完全符合,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哪成想刚摆停脑袋,视线便撞进曾翰墨的目光里。
他走在过道上,身姿昂扬挺拔,直直地盯着她。
程念垂眼拨了拨不存在的刘海,心道:看我干嘛,我会做啊,但不代表我想去黑板上回答问题。
在回座位时还朝她略略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从未见过的弧度。
天呐,什么意思,千万不要多想,我那是对自己的肯定而不是对你。
学霸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的生物,为什么她隐隐感觉有大麻烦要来了。
程念摇了摇睁眼趴桌上的李星月:“那个,你跟曾翰墨就只是幼儿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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