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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施主,请稍等片刻。”僧人双手合十,匆匆离开了。
纯以宁一路上都没敢说话,直到那人离开,她才对涂山辽悄悄地说:“方丈会把那满月盏借与我们吗?”
涂山辽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他不借也得借。”
“……”
太不讲道理了!
纯以宁嘴角有些抽搐,原先温文尔雅的辽哥去哪里了?那方丈要是真不借,他不会要硬抢吧……
就是不知他们二人能不能打得过这寺里的和尚。
那位僧人没多久便回来了,他步履匆匆,“二位施主,这边请。”
法云寺很大,纯以宁觉得如果让自己独自走一遍,她十有八九会迷路。他们随着带路的僧人来到了大雄宝殿,巨大的金身佛像俯瞰众生。
一位身着袈裟的老者正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口中诵经。
僧人微微欠身,“方丈,二位施主前来拜访。”
那位方丈缓缓转过身来,他面带微笑:“阿弥陀佛,老衲悟止有礼了。”
“在下涂山辽,见过方丈。”涂山辽不说废话,直接便开门见山,“方丈,实不相瞒,在下的妹妹害了病,我们听闻贵寺有一宝物,名为满月盏,可净化育灵河水,此次诚心而来向方丈借宝一用,饮下河水,即刻归还。”
方丈没想到涂山辽会那么直接,他微微闭目,似在思索,“阿弥陀佛,二位的来意老衲已然知晓,只是这满月盏对本寺意义非凡,实难外借。”
他停顿了一下,多看了二人一眼,“不过既然涂山少主如此诚心,破例这一次也算善举,不过明日本寺有场法事,须要满月盏镇压寺庙周围的邪祟之气,不知二位可否多等一日?”
“自然愿意。”涂山辽果断应允。
“那二位不如今日就在寺里住下,待明日法事结束,老衲再将盏借与少主。”
“多谢方丈了。”
纯以宁没想到事情竟会办的如此顺利,只需要涂山辽跟方丈说几句话,对方就愿意将宝器借给他们了?
寺里的钟声悠悠敲响,纯以宁一人睡在客房中,她跟涂山辽应方丈的建议住下了,寺里很静,唯有偶尔吹来的风将檐角的风弄出清脆的声响。
屋内的烛火摇曳不定,将纯以宁的身影在墙上拉的忽长忽短。
奔波了一日,她虽有些疲惫,却难掩内心的激动。涂山辽说,只要喝下用满月盏净化过的育灵河水便能压制自己体内的神识,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只要体内神识一躁动,喝一口河水便又没问题了?
虽是麻烦了点,可为了活命,多麻烦都不是问题。
纯以宁仰面躺在床上,对于涂山辽,她自然是非常感激的,但也越发觉得在这个世道,身份地位和能力是尤为重要的。
今日如果只她一人,方丈会将宝物借与她吗?
纯以宁想的入神,一阵细微的响动却突然从窗边传来,她下意识看向窗户。透过轻薄的窗纸,一个纤细修长的身影映在上面。
呼吸一滞,纯以宁死死地盯着那道影子,从跟着涂山辽进法云寺后,她便没有再看到女人。
这般深夜又怎么会有一个女人站在自己的窗外?
纯以宁咽了口唾沫,往床的内侧钻了钻,警惕地盯着那抹影子。
不知这样耗了多久,就当纯以宁想放手一搏的时候,那影子动了,她缓缓转身就要离开。
见对方要走,纯以宁也大了起来,好奇地推开窗想偷瞄一眼。
月色如墨,纯以宁探出头,窗外空无一人。可就在她要将脑袋伸过去的时候,一阵清脆的笑声如一股凉风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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