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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能行,少爷跟前本就只有我一个人近身侍奉着,我若是不在,那少爷一个人怎么办。”
“行了。”司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在呢,我保证在你病着的时候,我亲自悉心照料你家少爷,这样如何?”
阿竹面露为难之色。
司寒是府里名正言顺的主子,如今却因为自己挨了罚。要做这样伺候人的活……
司寒看出他眼中的那点顾忌,随即宽慰道:“我好歹也是少夫人,照顾少爷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情。”
“要是你真觉得对不住我,不如等你身子好了,就每日帮我铺晒些药材,帮我给少爷煎药如何?”
见司寒这样说,阿竹这才算是歇了心里那点愧疚。略一思索后点点头道:“那等我病一好起来,我就去帮少夫人做些事情。我做事可麻利了,就连少爷都夸过我呢。”
说起少爷,阿竹脸上又流露出那藏不住的骄傲之气。
“我自然知道你能干。”司寒笑着说道。
安顿好阿竹这边的事情,司寒并没有回到自己屋子里,而是径直朝着宋归年的房内走去。
甫一踏进门,就听宋归年问道:“阿竹的情况怎么样?”
司寒刚刚还染着笑意的眼角,此刻却冰凉彻骨。
“于性命倒是无碍,但是阿竹平白受了这一番苦实在是……”
宋归年脸上的神色也不好看,那握着茶杯的指尖都泛了白,“阿竹……他是因为我,所以……”
司寒眉心微动,上前几步在他身旁坐下,伸手轻轻拿走他握紧的茶盏,开口道:“你心里应当清楚,这件事情,不是你,也不是我的错。是摄政王,是他太过专横霸道。”
“是他不允许有任何人背离他的意愿。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这难道就是对的吗!”
宋归年深吸一口气,而后似嘲非嘲道:“这种事情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发生。”
“只要我有稍微不顺他心意的地方,他对阿竹就是非打即骂。”
“后来我不想让阿竹再因为我受这样的责罚,所以我不再反抗他。直到昨日……”
昨日在祠堂里说的那些话,现今还犹在耳畔。
司寒明白宋归年心中的挣扎,也知道他对摄政王的感情是复杂的。
一方面,他必须对摄政王感恩戴德,因为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而另一方面,他又怨恨摄政王,因为他对自己的利用。可是到底还是没有做伤害他的事情。
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难以分割。
然而阿竹,司寒是打心眼里把他当弟弟看待。今日阿竹受此责罚,司寒看着怎能不心疼。然而心疼之余,更多的是对摄政王的怨怼。
这样的人,怎么配身居高位,又怎么会真正为苍生社稷考虑。
宋归年嘴唇微抖,嗤笑一声,竭力抑制着自己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
“可是我能怎么办?”宋归年抬起双眸看着司寒,只见他眼底泛红,显然也是心有怒火。
“我就好像是他养在府中的一个,没有生命的傀儡。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不可以忤逆他的意愿,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控制……”
说到这里,宋归年忍不住激起情绪,喉间一阵不适,只得偏头咳嗽几声。
“你也看见了,我以前那样的身子,哪里有能反抗的能力。”
司寒看着他现在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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