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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何为善恶（第2页）

她微微低头，眼帘轻垂，像是在掩饰内心的波动，片刻后，又缓缓抬起头，目光澄澈而坚定地看向太后，嘴角勾起一抹谦逊的弧度，展现出不卑不亢的姿态。

她回答道：“桑榆自知身份低微，能得圣上眷顾，此乃天大的福分，桑榆定当感恩戴德，没齿难忘，日后定当谨守本分，绝不做出半分有辱圣恩之事。”

说话间，她的眼神始终真诚地与太后对视，只是那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双手在袖中不自觉地握紧，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稍作停顿后，她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心怀天下，心系黎民苍生，桑榆在尼姑庵修行了一段时间，虽有些愚笨，但也略懂了些佛法。或许正是这点浅薄之学，能在机缘巧合下让太子殿下多看了一眼。桑榆绝无攀附之心，只愿能为太子殿下略尽绵薄之力，为天下苍生祈福。”

此时，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强忍着不去擦拭，依旧保持着端庄的仪态，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恳切。

太后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审视的目光在桑榆身上久久停留。

桑榆感觉那目光似有千斤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心想不愧是在后宫中生活了几十年的人，真是太有压迫感了。

她的嘴唇微微抿起，眉头不易察觉地轻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

她挺直了脊背，像是要以这样的姿态来抵御太后目光中的压力，可那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片刻后，太后缓缓开口：“哼，你倒是会说话。可这宫中人心险恶，岂是你用几句漂亮话就能应付的？你既懂佛法，那你说说，何为善恶？”

桑榆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击中了要害。

皇太后这是要考量她？

她很快调整过来思绪，垂下眼帘，陷入沉思。

片刻后，当她再次抬起头时，眼神变得深邃而沉静，仿佛已经从慌乱中抽离出来，进入了另一个只有佛法与智慧的世界。

桑榆回答：“回太后娘娘，善者，心怀慈悲，利他之举也；恶者，损人利己，心生嗔恨是也。但善恶亦在一念之间，如黑夜白昼，可相互转化。桑榆以为，在宫中行事，当以善为本，不主动为恶，但也需有分辨善恶之能，不被恶所欺。”

她的声音平稳而有力，只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还是能看出她并非如表面那般平静。

她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太后，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内心深处对太后反应的担忧。

太后微微点头，又道：“那你若遇恶，当如何？”

桑榆眼神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原本柔和的面部线条变得更加硬朗。

她微微向前一步，双手交叠于身前，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坚定地说道：“若遇恶，桑榆当以善化之，若不能化，便以智慧避之，护己亦护他人。”

她的目光中透着无畏，像是一位准备出征的战士，尽管内心仍有一丝忐忑，但此刻已被强大的信念所压制。

太后嘴角微微上扬，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福公公，福公公垂首，不敢言语。

此时，一旁的清莲大气都不敢出，她深知桑榆此刻正走在钢丝之上，每一句话都关乎生死。

桑榆也感受到了周围紧张的氛围，她的手心微微出汗，但仍挺直了脊背，等待太后的下一个问题。

她的面容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偶尔眨动的眼睛和轻抿的嘴唇，还能看出她在紧张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