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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庆忙把王如春的嘴捂住,安抚着李拂爱:“你问吧,问吧。”
张严虎有种模糊的感觉,眼前这位李姑娘才该叫他这个名字。
李拂爱把头转回来,眼中是被压制的熊熊怒火:“张公子,说啊。”
张严虎不自在的错开和她对视的双眼,清咳一声:“我干爹可是太皇太后身边大太监、御马监掌印太监。”
李拂爱听完后沉默许久,这御马监,她前几日才听过,周守全的那封血书不就是御马监掌印太监写的吗。
这位张公公,就是新任御马监掌印太监了吧。
真傲慢啊,自己来抢个女人都不愿意,他肯定般的认为她会乖乖妥协。
权利和地位真好用啊,一下就要把人压倒了,她是如此的渺小、被动。
而这些人,就像一座怎么也打不烂的山,沉重的压下来。
她去求周守全,周守全会帮她吗?
李拂爱终于说话了:“等我三日吧,三天后张公子再来,我是女子,女子总要准备些时日的。”
若是周守全大发慈悲救了她,她就不用准备了。
若是没有,她就磨好刀,先杀了李家这对不配为人父母的夫妻,再去杀了张公公。
张严虎很满意她的乖巧,他认为她认同了所有人的安排。
唯有李开庆看着她惊疑不定,王如春被捂着嘴说不出话,眼里都是急切,她想让张严虎现在就把李拂爱带走,好换她儿子回来。
李拂爱看懂了王如春眼中的一切,有母亲对孩子的保护欲,还有焦急,她想,李耀书真幸福啊。
可是她好冷啊,这间屋子真大,留不住温暖。
“李拂爱”,你的冷暖,有人关心吗?
张严虎哈哈一笑:“好!我干爹三日后在府上设宴迎接姑娘,到时,我也该改口叫小干娘了。”
张公公要纳妾,也是,他是个公公,哪能娶妻呢。
他大步出门了,李家夫妻连忙起身送他出府。
李拂爱是最后离开那间屋子的,她迈开沉重的双腿见到屋外的明月时,抱月在外面担忧的看着她。
“小姐?”
李拂爱朝她露出个难看的笑容:“我没事,咱们回去吧。”
她突然失去了力气,不知道穿过多少根柱子,脱下衣服倒在床上时,她有种天翻地覆的感觉。
抱月给她熄了蜡烛,想今晚守着她睡觉。
李拂爱叫她回去,抱月犹豫着不想回去。
“好抱月,回去吧。”
她把抱月推到门外,轻轻合上了门抱月没法子,只能回自己房里了。
李拂爱把额头抵在门框上,许久后转身换背后倚着门框,她环顾这间屋子。
突然想到了那个满是悲哀的梦。
“你也这么无措、绝望过吗?”李拂爱轻声呢喃。
但曾经的李拂爱拥有过祖母,她却什么也没有,她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好冷啊,这里的冬天好冷啊!
她发疯般的跑到床前,扑进被子里。
太疼了,这床撞得她鼻子疼,酸气一冒,就疼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被子堵着了鼻子,她大口呼吸着,揪得胸前里衣的料子都变形了。
李拂爱哭着起身,把被子一掀,摸到了床内的匕首,拔下匕首的鞘,月光下,这把匕首寒光凛凛。
她慢慢止住抽泣,中指和食指合在一起,轻轻弹了一下匕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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