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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贫我现在去学校找你,等着挂科吧。”
“?您有事吗。告辞,复习了。”
我咬牙切齿地按下关机。
回寝的路上望着橙黄的灯光想他一秒,半夜躺在床上想他一秒,随即困得睡着。管他呢,死人先别耽误我考试。
昏天黑地的考试周过去,跟室友去搓火锅。
肥牛是人类之光……我被好吃到哭着从火锅店出来,狠狠伸了个懒腰,通宵只是口嗨,下午才考完试,熬大夜复习后的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得不行,因为有室友打算明早就赶车回家,作为寒假的饯别,我们只是聚个餐就回……回去。
黑漆漆的人影裹住了我,伸懒腰的胳膊顺势揽住了对方的背,碎发在耳边厮磨,熟悉的气息晕染开来。
我推开他的脑袋:“喂,我一身火锅味。”
室友三人挤成一团围观我,我摆摆手:“我哥。你们先走吧,路上小心。”
“乐乐,不厚道,这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啊?”室友夏至冲我挤眉弄眼,勾着另外两人的脖子,“那我们先回了,你也路上小心。”
“拜拜。”笑着挥手告别,目送她们转过街角,我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冲他肚子来了一拳。
其实想打脸的,但是他太高了不好发力。
厚厚的棉服影响了发挥,我的手还硌在他的金属装饰上,损伤惨重,我甩着手,苏泽皱眉捂了捂肚子,然后从口袋掏出一把水果刀递向我。
我无言地看着那把刀。
有一瞬间确实是想捅上去的,但也只是想想。我平凡的人生里疯狂的事都与苏泽有关,这种时候要冷静,要冷静。
他再次低头靠在我肩上,声音闷闷的:“捅死吧,想跟你殉情。”
我相信他真的考虑过,叹口气,歪头贴着他脑袋:“还是活着吧。”
“乐乐。”
“嗯嗯。”我应声。
“……”
长久的沉默。寒风从纠缠的发间穿过,上头的热血一点点凉下来,他在犹豫什么?
“你现在连这个都不敢说了吗?”心脏沉闷得痛起来,我攥住他的手,指甲掐上手背,冷声质问,“你不会要告诉我,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吧。”
我在虚张声势,我心里清楚的,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明明不期盼什么永存,却仍然幼稚的、一笔一划地在心底里刻上坚信:属于我的总能一次次捡回。
都是自欺欺人,感情哪有那么清晰的界限,又怎么会被我随意摆布。
我冷得浑身打颤——
抬眼时,看到苏泽眼底的笑。
“我是真的想捅死你了。”
“……我爱你。”
寒风瑟瑟,火锅店前人群来往穿行,苏泽低头吻我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是,幸好吃完火锅大家坐着磕了半小时瓜子,顺便把薄荷糖一扫而尽。
于是口腔里只剩薄荷被温润的唾液再次激起阵阵凉意,而舌头温暖地贴上,深吻便在忽冷忽热的浪潮中起伏,如同我燃起希望又摇摆不安的内心。
但外套沾上浓郁的火锅味烫熟了冰冷的空气,两年后的重逢带着繁华市井里食物的烟火气,如同过去无数个周末和朋友聚餐,分别时总会出现他的身影静静等在原地,仿佛日常生活有条不紊地继续,而他从未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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