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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谷川的问询下,我终于开始诉说。
十年前的鞍马长谷川失踪的事情,那之后京都的短暂生活,接着就职前往东京的过往,以及十年后和朋友们对于鞍马再访的途中发生的奇妙的事情。唯一一件没有阐明的是岸田氏已经死去的事。
长谷川桑和中井桑不时还会提问,但岸田氏是一直沉默到了最后。我讲完了,岸田氏一句【很有意思】颇有感触的样子。
“所以大桥桑会觉得我的作品里是不是隐藏了什么秘密,这才到这里来的是吧”
“就好像具有魔力的绘画的故事一样”
“可惜我不会使用什么魔法。确实是有考虑过创作【夜行】的作品——”
岸田稍稍停顿一下接着说道。
“你所在的地方我妻子是失踪了对吧。然后我就是在这个家里一个人住吗?”
“……恩,是这样的”
“那家伙肯定很孤单吧。真难想象就是了”
为什么我会穿过名为【夜行】的铜版画来到这个世界的缘由并不清楚。岸田氏说只是创作作品而已。即使这样,【夜行】,或者说【曙光】到底是怎么开始的呢。我提出了疑问,岸田氏说着【稍等一下】站起了身。
很快他从画室拿来一副铜版画。
“这是【曙光】的第一作。【尾道】”
描绘的,是在朝阳照射下的坡道上的町落。从高台的一间房子的二层,一个女性探出身子正在招手。莫名给人一种充满生机的感觉。
“和妻子真正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尾道。说起来,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接着岸田氏开始叙说起十三年前的尾道之旅。
○
留学归国,半年后二月的事情。
住院的母亲在年末去世,我自然是情绪十分低落。按说本来应该是大展自己才华的时候,这时候的失落感平添切肤之痛。
新年后有一个月几乎什么事都没做,二月之后好歹开始慢慢着手两亲遗留下来的房子的改修,总算是精气神慢慢转好。
那个时候,有个在尾道的某所大学担任美术系讲师的熟人提了一句让我过来玩玩。言辞间颇见关心我的意蕴。这是上艺术大学时对我照顾很多的前辈,听说是我去英国的时候他回到了老家。
“尾道的千光寺公园有市立美术馆。那里会有我教的学生的毕业展览会”
前辈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我当时觉得去一趟也不错。说起来归国回来,因为兼职和母亲住院的事情,几乎都没能离开过京都,而且和那个前辈也是好多年没见过了。
我是马上就行动起来去了尾道,然后前辈是专门还到车站的检票口来接我。
互相的状况都大不一样,所以基本上是言无不尽。下午在美术馆和千光寺一带观赏,晚上是在沿海的餐馆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小时候,有什么好日子,
爷爷就会把我带来这】前辈满腔感怀的这样说道。打开窗户仄暗的海水就要汩汩的欺身而来一般的,不可思议的餐馆。
家常暂时过一段落的时候,前辈突然说道。
“和那孩子聊了什么?”
前辈在说那件事,我还真不明白。
那是下午带我逛美术馆时候的事情。入场者除了我几乎没有别人,整个场馆一片寂静。每个展示室都有大学生静静坐在折叠椅上。在前辈的学生面前,我们的观赏之旅平添几分肃穆。
前往日本画画室的时候,我瞧见一个女高中生站在一副巨画之前。那幅画,是以长窗为背景的自画像,窗子的对面描绘的是如宇宙空间一样精细的星空。女高中生围着红色围巾,书包上挂着好像是史努比的挂饰。为了不妨碍到别的人,我尽量不去看她,沿着展览室绕行。
过了一会,只听见【啊,啊,啊】异常的声音传来。
转回去看看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见本坐在椅子上的美术系学生稍稍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前辈问道,她战战兢兢往展示室的地板指去。只见一只瘦弱的猫蹲坐在其上。就在看着日本画的女高中生的旁边。看上去就像两个一起在鉴赏画作一样。
“老师,这要怎么办?”
“赶出去不就好了,快”
这个时候女高中生望向脚边,【啊】的一声。好像才认识到猫的存在一样。猫一直抬头看着日本画。
“这只猫是你的朋友吗?”
我问道,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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