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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要戴,免不了要裁去一截过长的表带,这才能严丝合缝地嵌在她手腕。
可是她这样每个月兢兢业业拿几千块钱的人,凭什么——
初弦颤抖着,活到现在都没有见过有人把一座山似的金钱推到自己跟前,因为异乎惊诧,声音都劈了叉:“三千七百五十万的赔礼?”
贺清越微微挑眉,大概是“有什么不行吗”的意思。
难怪世人常说“有钱任性”,如今看来,有钱确实有任性的资本。
虽然初弦拿不清贺清越究竟涉猎了什么领域,但她知道,应家已经是富贵中的富贵,更遑论作为南城之首的贺家。
——可不管怎么说,三千七百五十万,还是太夸张了。
贺清越在她震惊之余拧开一瓶矿泉水,开了瓶口的电解质水递给她。
她那只从此标价“三千七百五十万”的手抬不起来,贺清越不觉得多过分,他自然而然把水瓶塞到初弦手中,好整以暇道:“三千七百五十万只是标价,这枚逆跳星期是限定款,全球只有三块。”
他故作认真地想了想,目光顺势落在脸色无端苍白二分的初弦身上,笑道:“一块在好莱坞知名导演的家中,一块被收藏在马塞那州一家私人的手表博物馆里。”
从容不迫地,拿着羽毛棒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她:“最后一块,在你手上。”
她震惊到不知所以,乌葡萄似的大眼睛无措地瞪着贺清越,力图在他的词句中分辨一丝有可能的逗弄。
“我、我不能要。”
她慌急慌忙地要把手表从肘弯处捞出来,奈何越是着急,动作就越是笨拙。
此时库里南经过南城最繁华的CBD,交错林立的钢筋水泥如一头吞噬夜色的巨大怪物,十字街头相伴成行的年轻男女有说有笑,在他们年轻脸上流淌而过的斑驳灯光照不开每个人的神情。
因为急切想要将手表取下来,比珍珠还要白的双颊漫扫一笔绯红的胭脂,灵动清媚的眉眼如细笔精雕细琢,描出惊艳的昳丽。
初弦急到白皙前额沁了细细的汗珠,红灯余十秒,他就这样专注地看了十秒。
直到库里南重新驶入喧嚣车流,她才终于把手表取出来,双手合十端着,神情郑重庄肃,眼错不眨,生怕自己一失手,就摔了这全球限定三块、珍贵价值无法估量的逆跳星期。
她送过来,贺清越眸光微动,背手将她挡回去。
伴以一句漫不经心的:“长者赐不敢辞。”
初弦瘦削细弱的肩膀一僵。
她无辜抬眼,正正撞入贺清越那双沉暗眼底,他轻轻笑了声:“不是喊我贺叔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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