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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见,翎羽的主人遍身华光、翱翔于天的景象。
“其实我算是凤凰的旁支,用你们现在的话说……就是基因突变的产物,天上地下独我一只,这双重瞳就是证明。”
见宁绥欲言又止,夷微忙把他的话堵回去:“别多想,尾翎只是给你防身用的。遇险时捏着它想我的样貌和名字,我就能赶来你身边。”
他刮刮宁绥的鼻尖:“防止再有人切断信号。”
“所以,你不愿意别人动你的头发,是因为那是羽毛变的吗?”
“嗯。那是全身最漂亮的一撮毛了,你知道,鸟很看重外表的。”
“我能试验一下吗?”宁绥晃晃手里的尾翎。
“当然可以。”
夷微把碗筷摞起来,端进厨房,反锁上了厨房门:“开始吧。”
宁绥紧紧攥着尾翎,努力在脑海中呈现夷微的形象,不过一瞬,夷微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现在相信了吗?”
厨房门还是锁着的。宁绥转过头,夷微自觉来抱他:“回去再睡一会儿吧,你需要静养。”
把宁绥抱进卧室,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夷微忍不住咋舌:
“好轻啊。”
“轻?我有一百三十斤!”
“焚枝有五千多斤哦。你努努力,争取长到它零头重。”夷微像哄小孩子一样,“我也努努力,争取把你喂到它零头重。”
宁绥调整好睡姿,刚裹上毯子,却被夷微一下掀开。
“你干什么?”
“换、药。”夷微一字一顿,“你腿上的伤很重,还是嘉禾开车带你去的医院。医生看你在昏迷,要求住院,但又不让家属陪护,我怕你一个人再出什么事,就抱着你回来了。”
他拿来药和棉签,将宁绥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裤腿捋上去,小心翼翼地解开缠在上面的纱布,眼里的担忧浓到快要溢出来。
“那小子属狗的吗?你看看,小腿都咬烂了,疼不疼?”
“我从小习武,经常受伤的,其实都——”
“说实话,别逞强。”夷微冷着脸吓唬他。
“疼。”
他听见夷微无可奈何的叹息,萦绕在心尖,竟有一丝久违的家的安心。一个人在外漂泊打拼也有十年了,被各种机关、当事人刁难,高烧还要开庭,陪客户喝酒喝到烂醉都是家常便饭,却鲜有人问过他难受不难受。
他不想让师父师兄为自己担心,又不想把脆弱的一面暴露给外人。把麻木当作成熟的标志,却也只能在这种时候承认,他好像没那么坚强。
“阿绥,你把我领回家的那天,我就答应过你,你完全可以无条件的信任我。”
夷微先用蘸了温水的毛巾轻轻擦掉了伤口的血污,才开始上药。
“我知道,学会信任一个陌生人不是件容易的事,跟别人比起来,你的戒心尤其重。我理解你的疑虑,任谁被一个一只手就能掐死自己的怪物缠上都会寝食难安。”
宁绥闷闷的:“我没觉得你是怪物。”
夷微抬头,手上的动作不停:“真的吗?可是你看我的眼神,跟看怪物没什么区别。”
宁绥不置可否,窘迫地移开了目光。棉签在伤口上打转,除刺痛以外还痒痒的,宁绥控制不住地绷紧肌肉,想抽回腿,脚踝却被夷微紧紧攥住。
“放松,别把伤口崩开。”
“可是很痒……”宁绥努力憋着笑,“我怕痒。”
“哦?怕痒?”
裹上新的纱布,又打了个漂亮的结,夷微收拾好了东西,眼中盛着戏谑的笑意,两手撑在枕头旁边,将宁绥困在臂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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