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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被他蒙骗,而他往后也不必再感到为难。
容玘看着她,渐渐失了耐心。
他从不知她是如此的不识好歹。
他娶旁的女子为正妻,她便拿离开他一事相挟。
她已有了良娣之位,从今往后整个东宫也唯有太子妃和她这位妾室,他再不会纳旁的女子,无论日后他如何需要依仗楚家和定南侯府,他也绝不会由着楚明燕欺辱她。
难道他待她还不够好么?
“明熙,是不是你以为,从前你对孤有恩,孤就该应允你所有的事?”他起身朝她走近了半步,居高临下的模样让人看了心寒,“你想霸占正妻之位,孤就该如了你的愿,许你太子妃之位么?”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孤’,也是头一回对她说话如此刻薄冷酷。
楚明熙袖底下的手指攥得泛白。
她在意的是太子妃之位么?
容玘根本就不明白她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我从未这般想过,我也并非想要霸占正妻之位。”
她一壁说着,一壁有些想笑。
在他眼里,她果然不配当他的妻子,否则,又何来‘霸占’一说?
“我别无所求,只求殿下能允我离开。”
容玘分明还是那个模样清俊的公子,脸色却阴沉得可怕。
她不是在说笑,她是真的动了去念。
她是不是以为,他离了她便当真没法子可想了?
他最恨的便是被人要挟。
“楚明熙,孤心意已决。太子妃之位只能是你堂姐的,而你,就安安分分地当你的良娣,不要再挑战孤的耐心。”
容玘眼中露出罕见的厉色,“念你从前曾帮过孤,今日你说的这番话,孤就当从未听过。你好之为之,否则,莫怪孤不顾念往日的情分!”
一字一句,狠狠砸进楚明熙的心口,仿若剜心一般。
她本以为已经没有任何事、任何话能伤到她了,可哪怕是一道旧伤疤,被人狠命撕开时,仍旧能让人痛得要命。
密密麻麻的痛席卷而来,胸口窒息到几近昏厥。
她本想给彼此保留最后一丝体面,结果却还是不能如愿。
“我出身低贱,怎配当殿下您的良娣!”
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仰起脸看着容玘,脊背挺得笔直,不愿露出半分软弱,“以我的感情许我良娣之位,殿下您更不配!”
***
这话犹如直白的打脸,容玘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相识三年,她温婉恬静,待他温柔小意,他从未料想到她言语能如此尖酸刻薄。
他窘迫而愤怒,只觉得自己如同被人扯下了遮羞布。
室内静默了片刻。
“明熙,你既不知悔改,那便继续待在此处好生反省反省!”
他来之前本想着她若乖顺懂事,便叫丫鬟收拾收拾东西,将她带去东宫与他同住。如今看来,竟是大可不必了。
他错身越过她拂袖而去,行至门外,站在廊下沉声吩咐垂手立在院子里丫鬟婆子:“楚良娣言行无状,即日起闭门思过一个月,不许踏出府里半步。如有违令者,孤必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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