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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在京师做生意不久,叶秋水就包过几条商船运货。
“不一样不一样。”
叶秋水摆手,“我说的是那种大船,有几层阁楼那么高,比樊楼还高!”
她瞪着眼睛,伸手比划。
樊楼是盛京最大的酒楼,在御前街,足有四层。
大家都张大嘴,很是惊讶。
“那样大的船,得装多少货物,多少人啊,造价肯定也高。”
叶秋水点点头,“是啊,肯定很高。”
她盘算着自己的钱能不能造得起这么大的船,想了会儿,决定回去问江泠,他在工部当值,比她更了解大型船只的造价。
处理完铺子这边的事后,叶秋水慢悠悠地坐马车回家,在铺子里盘算了一天的账目,眼睛都花了,等会儿到家,可要好好钻哥哥怀里寻求一下安慰。
马车在巷子外停下,她下车进门,下人早就做好了饭菜,热腾腾地摆在桌上,叶秋水环视一周,没瞧见江泠的身影,问道:“兄长呢?”
仆妇说道:“大人刚刚去安济院了,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桌上的饭菜未曾动过,想必江泠并没有来得及吃饭。
叶秋水叫仆妇准备食盒,她一会儿送去。
吃完饭,叶秋水提着食盒前往安济院,西南的城墙正在修建,有一大半都被拆去了,附近的百姓眼下都住在安济院中,修建一事工程长,江泠要忙许久,三天两头地得往安济院跑。
叶秋水怕饭菜凉了,将食盒抱在怀里,用毯子盖上,等到了地方,她询问小吏,“江大人在吗?”
“在。”
小吏认识她,立刻给她指明方向。
叶秋水提着食盒过去,江泠正在听下属汇报公事,他神情严肃,观点清晰,唯有在面对公务时,他的话才会变多,“安排专人到周边山区开采合适的石材,调集城内会烧制城砖的工匠,所有人分段施工,该休息的就休息,不能让工匠连续施工两个时辰以上,三日内,要确保能烧制出足量且质量达标的城砖。”
下属听着他的话,认真点头,“是,卑职知道了。”
江泠微微颔首,“嗯,去吧。”
叶秋水站在门前,等他们说完,她才走过去,“嘉玉。”
江泠看见她,目光似乎晃动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
叶秋水笑着说:“王婆说你来这儿了,我想你肯定还没来得及吃饭,就盛了一份给你送过来,还热着,你快吃。”
江泠在安济院有个小小的值房,放着一张榻,既可以睡觉,还能充做椅子,面前摆着一张长桌,江泠有时候忙太晚就会在这里歇下,第二日直接去西南城墙工地上。
江泠说:“我……吃过了,喝了粥。”
安济院由朝廷衙署管理,每日都会准备饭菜,江泠没有胃口,傍晚的时候喝了两口粥。
叶秋水来过这儿,知道安济院的伙食并不好,只是能饱腹,她笑了笑,打开食盒,“那你把汤喝了吧,王婆炖了许久,里面放了菌桂,能温阳散寒。”
她舀了一碗,递到江泠面前。
他静立不动,好一会才迟疑地走过来,坐下,拿起汤匙。
江泠喝汤时,叶秋水就坐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起大船的事情,提到这些感兴趣的事时,她眼睛明亮,嘴角也是笑意,兴致勃勃。
江泠心里空落落的,等她说完,问他,这样的大船要多少造价时,他放下汤匙。
侧目,看向叶秋水。
“你想去西洋?”
叶秋水摇头。
她是有这个想法,可是出海要许久,一年半载都是少的,太久了,她放心不下江泠。
江泠盯着她的眼睛看,叶秋水是他养大的,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她,她喜欢新鲜的东西,喜欢尝试各种各样的事情,她今日这么兴奋地说起在平江府港口的见闻,眼底那种向往是掩盖不了的。
可是她竟然不愿意去,怎么会,只能是担心他,怕她走了,没人盯着他早睡早起,好好吃饭,又落下一身病。
江泠收回目光,低声道:“你不用管我,想做什么便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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