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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被今天发生的事情刺激到了,滕禹真的后怕,万一滕时真的以为自己讨厌他,而没有发短信叫他,现在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有些话,该说就得说。
“我不想介入你们之间的亲密关系,那是属于你们母子之间的东西,就算分给我,感觉也是不一样的,甚至会让我更难受。”
“哥……”“是我自己的问题。”滕禹生疏地拍了拍滕时的被子,“自尊心作祟,不喜欢被施舍。”
那不是自尊心作祟,是自卑。
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对于外来未知的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的加入会不会给别人带来困扰,更不知道别人对他表现出的友善是不是真心。
所以他干脆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参与,不融入,对周围的一切都表现出冷漠和漠不关心。
滕时看着滕禹坚韧冷硬的眉眼,忽的觉得心里很难受。
上辈子他只觉得滕禹脾气坏,不亲近人,在屡次示好都被漠视之后,他也就不怎么亲近滕禹了。
他从没想过背后的原因。
如果滕禹的母亲刚去世的时候,有人能给滕禹进行心疏导,可能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滕时忽的觉得很庆幸自己穿越过来了,否则此时的自己应该还在叛逆、和滕禹冷战,之后关系一步步恶化,最后恶劣到完全不可收拾。
以至于到自己死,都从未察觉过滕禹其实曾经很在乎自己,很想对自己好。
“哥……”
嗡嗡……
滕禹的手机第n次响起来,滕时的话咽了下去,淡淡笑了笑:“你快去接吧,再不接人家要顺着移动讯号找到家里来了。”
能无数次打过来的电话,一定是很重要的内容,滕禹终于动摇了:“你真的不需要我陪吗?”
滕时打了个哈欠:“你像个门神一样在这里直勾勾盯着我,我才睡不着呢。”
滕禹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怀着沉痛的心情走向了门口:“那你好好睡吧。”
“哥,”手握在门把手上,滕禹忽的又听到身后滕时叫他。
滕时冲他笑了笑:“今天多亏了你。”
一万点伤害瞬间就被抹平了。
滕禹冷着一张冰山点公事公办地点点头:“嗯,不谢。”
“对了哥,”滕时歪着头,“我一直想问你,你肚子上的疤是从哪来的?”
穿越过来的第一天,为了确定滕禹不是程序里的NPC,滕时掀了他的衣服,那道伤疤至今都让他无比好奇。
滕禹的眼神仿佛有一瞬的闪烁:“小时候贪玩,被树杈划的。”
“树杈?”
“对,”滕禹似乎是被问的不耐烦了,“你睡不睡,不睡干脆跟我去医院再做一次检查。”
“睡睡睡!”滕时两眼一闭倒下,立刻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滕禹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推开门走了。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滕时掀开浓密的睫毛。
树杈?什么树杈能划出那么深的伤口,看样子应该是缝过针的。
滕时的脑海中回忆出那道疤的样子,还未来得及细细琢磨,忽的感觉胃里一阵轻微的抽搐。
“嘶……”
翻了个身,滕时侧卧蜷缩起身子。
刚才胃已经不太难受了,怎么这会儿又有点不舒服。
他微微用力用指尖按住上腹,想等着这阵余痛过去,却忽然感觉一阵强烈的不适从胃囊深处翻涌而上,仿佛整个胃被用力地捏住。
这不适来的太快,也太突然了,滕时完全是本能的动作,猛地掀开被子冲进洗手间,还没来得及站稳就扑倒在马桶上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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