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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堂前金尊玉贵觥筹交错,几杯酒下肚竟在主人家里就和男人睡到一处,赴宴做客做成这样……好在孙家肯为她遮羞,说什么孙二爷克妻不祥,怕伤着金枝玉叶……哪有这样水性杨花的金枝玉叶。
薛照梦见母亲黯然离席,梦见她从此再也不肯参加任何宴会,甚至不会轻易踏出薛家,梦见她望着薛桓垂泪……
他还梦见,薛家因巫蛊之事满门获罪后,薛桓看他的复杂眼神,对他说:“真不知留下你是对是错。”
宫里仿佛只有冬季,任何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冰冷的鄙夷,许多人叫他小罪人,许多人叫他小孽障。
只有梁王将他抱在膝头,用一双大手暖他的小手,温声笑语:“孤本来就该对你好,孤舍不得你受苦,你和别的小内侍不一样,别告诉任何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观应啊,孤早早给你取字,就是要把你捧到高处,让别人再不敢轻视你,这本就是你该得的……”
本该。
原来是这样的本该。
王上偏爱偏宠,奉安人人忌惮,光明正大姓着冯的人都嫉妒得眼睛滴血。多大的荣宠。
可是这样的话,他再也不能将那些骂自己孽障的人杀得心安理得。
本来就是孽障。
梦境之中嘈杂纷乱。
“一两!乖狗狗,过来!”萧约被捆在床上一整夜,饿得前胸贴后背,喊了薛照无数声一点动静都没有,萧约怕自己得和他一起烂在这,看见一两摇着尾巴进卧室,嘬着嘴把小狗招了过来。
“嗷呜嗷呜!”一两跳上床,亲昵地蹭萧约脸。
“乖狗狗,饿坏了吧,我也好饿。来,帮我解开。”萧约挣了挣自己手腕,用脑袋把一两往床柱边拱,“就当是磨牙了,把布条咬住,对,咬住了扯!”
一两叼住布条摇着尾巴使劲,薛照系得仓促没有打死结,小狗又舔又咬弄得萧约手腕一片湿润,但一点没伤着主人。
萧约感觉到腕部松动,用力一挣,终于开了!
“好一两,你不止值一两,你值好多好多两!还是你好,聪明,比死太监通人性。”萧约抱起小狗,在柔软的狗肚子上一阵狂吸。
“嗷呜嗷呜!”一两像是知道主人在夸他,咧嘴吐着舌头笑。
萧约解开自己被捆的脚踝,这时候一两已经跳到另一张床上,对着沉睡的薛照吠叫。
“别管他,不知道死太监发的哪门子疯。”
萧约说归说,但还是上前查看,薛照眉头紧皱,寒冬里不盖被子冷睡一晚竟出了满头的汗,连头发都打湿了。
萧约用手背去试他额温:“不会是着凉发烧了吧?”
但额头并不烫,甚至有些凉。
到底做了什么梦,会出一身的冷汗?私盐案不是已经了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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