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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伊尓斯耸耸肩。“当然会更好,但它经常跟我的表对不上。”
“对不上?”
尼克·温特伯恩是少数曾对星象学表现出兴趣的学生。每次谈到这个话题,珀伊尓斯就乐意多说一点。
“举个例子,当你要测量距离时,用的一定是一把尺子,而非弹簧。因为它的长短是固定的,不会随心所欲地增加或减少。星星如此,时间也一样。我知道自己的钟表每天延迟几秒,需要隔多长时间要校对一次,但科林斯钟有时提前,有时推后,跟星盘、我的时间或者实际的行星运行都不一样。”
“那行星的运行跟哪个更加接近呢?机械表,还是科林斯钟?”
“这正是目前最令我困扰的地方。”珀伊尓斯无奈地笑了。“两把尺子都不准确,我甚至考虑过自己设计水钟或者沙漏,它们总该不受磁场影响。”
思考几秒,男孩问:“您今天的观测正常吗?”
珀伊尓斯迟疑一秒。“为什么这么问?”
“随便问问而已。”
珀伊尓斯从口袋里掏出记事本,翻到最后几页,递给他。“你自己看吧。带标记的都是有问题的。”
尼克道谢接过,对着墙上的星月历一页页地翻了起来,神情专注,甚至比上天文课的时候还要认真。这倒让珀伊尓斯有些惊讶。
等整本笔记翻完,珀伊尓斯打趣地问:“温特伯恩先生有何高见?”
男孩似乎有些出神,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如实承认道:“确实毫无规律。”
“像这样的笔记我还有一箱,你可以拿走看看。我很好奇这是如何发生的,你如果有什么想法,欢迎随时跟我讨论。”
尼克起身告辞,没有拒绝珀伊尓斯主动提供的观测记录。但不知道为什么,珀伊尓斯隐约觉得,他似乎不太需要。这种感觉很奇怪。作为cc唯一的天文学老师,珀伊尓斯·昆西不认为一个学生在专业领域内能有超过自己的见解,但作为资深的星象学研究者,直觉却告诉他这个男孩会给自己带来意料之外的回答。
他靠坐在扶手椅上,回味着刚才的对话。
“完整地解读星象,准确地预测未来……”
珀伊尓斯起初并不相信,但经过一番认真的思量,他忽然觉得尼克的设想竟还有一丝令人憧憬。要是真有这样的办法,他能想到自己愿意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那大概算得上是死而无憾了。
卡琳
“他会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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