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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善的表情已经由古怪变得愠怒丛生,不可置信,音调都拉长了,像确信了一般,声音冷色:“秦巷,你不要跟我说,你谈恋爱了?”
秦巷抬起眼皮,自然道:“你知道了啊,小贺跟你说的吧,害,不提了,都过去了。”
余知善的额头在冒烟,两只手捏了又捏,眉头紧皱,一狠心,把手放了下去,咬牙切齿,拉长了身子坐正:“秦巷,你真的谈恋爱了?”
“是啊,小贺没跟你说吗,都分了。”
秦巷继续低头吃起盘子里的牛排沙拉,食之无味,兀自发笑,根本没留意余知善脸上的表情是何等精彩。
直到盘子里插进来一把餐刀,秦巷抬头,对上余知善也不知道是愠还是泣的红眼,这才恍觉,这姑娘心态好像崩了。
……
秦巷把余知善送回家后,累的够呛,在家门口的楼下花园里坐了半天,跑去买了根老冰棍,和小时候一样,独自个儿吃起来。
余知善在气头上,对秦巷恨眼道:“我真是看错你了,老娘以后再倒贴,老娘是这个。”
秦巷笑:“你还知道你在倒贴。”
余知善气倒:“秦巷,你杀人诛心啊,我看这段时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算了,以后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好,就这么着吧,十多年的感情,说断就断吧。”
秦巷果断道:“行,也挺好。”
余知善要晕了:“到底谁在说你不懂得拒绝人啊,你心真的好狠啊,秦巷,我真是看错你了!”
秦巷承认:“分手后,我几乎每隔几天就反省,你说的一点不假,我心太狠了,我这人不值当,你晚上好好睡一觉,也就回来几天,别一天到晚赖着我,明天找你朋友出去聚聚,飞的时候喊我,我抽空送你。”
“滚啊,谁稀罕你送!滚啦。”
秦巷吃着冰棍,想着和余知善之间零零散散的对话,当然,余知善骂人发泄的话可不止这些。
她又哭又闹的,到最后才正常点,一点也不像快三十岁的人。
真逗。
这姑娘说喜欢他,可这些年空档期没断过。
秦巷猜她八成在国外谈了个,这是分了才想着回来。
毕竟过年那会儿,她给秦巷发消息,人显示还在马来西亚泡温泉呢。
秦巷想想她的闹腾,冰棍也快吃完了,心里凉飕飕的,空落落的说不上什么劲,把棍子那么一扔,没扔进垃圾桶里,又跑过去捡起来,继续退到这处,再扔。
毓远淑在窗户口拉长脖子看着,喊秦友钟过来看。
老两口在窗户里就看见远处儿子在闹哄哄的小孩玩的地方,一个人捡着根棍子,来回扔,来回捡,像神经病一样。
直到棍子被丢进了垃圾桶中,秦巷摸摸旁边看戏的小孩脑袋,双手插兜往楼道去了。
老两口互相对望一眼,好半天,两人都没说出一句话。
秦巷回到屋子,发现家里静得很,地上来家一个多月的小土狗围着秦巷腿打转,黏糊糊的,秦巷抱起它,撸了撸,随手放到了柜子上,回了房间。
毓远淑盯着秦巷背影看他上楼,走过来,把在柜子上头急的打转要往下跳的小黄抱住,把它抱了下来。
远远的,毓远淑和在客厅拎着水壶浇绿萝的老秦一对视,老两口相顾无言,空气静了良久。
……
泽西岛。
辛宴庭刚参加完一场晚宴,在这位老伯爵的庄园里,他在窗户下站了半天,看外头绚烂绽放的烟花,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黎容拎着礼盒走过来时,就看见自家老总在有些年头的墙壁底下那条长椅上坐下了。
老板一个人独处思事时,总会有自己独特别人没有的状态。
这副样子,他看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不知道怎么的,今晚在墙后璀璨的烟花亮光衬托下,他忽然觉得老板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两手压着膝盖,左腿叠在右腿上,后背微微仰靠着椅背,模样优雅又沉静,这副模样,竟让他觉得有点不好受。
分明他老板这个样子他真没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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