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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
没有陌生的男人,也没有小孩。这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何风和他。
焦躁的心情稍稍得到缓解,他假装若无其事般说:“小风,借用一下你的厕所?”
正在倒茶的何风头也不回:“嗯嗯,去吧。”
罗鹤快步走向厕所,飞快拉门关上。
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古怪,但身体很诚实地将那个小小的洗手间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番,甚至还探出头去看了眼窗外。
当然没有人。
这里可是六楼。
他随手按了下冲水键从厕所出来,桌上已经放好了茶水。
何风正从黑色的笛盒里拿出一截金属的管身来,把它组合成了一把银光闪闪的长笛。他将笛子横在嘴边试了几个音,看见他出来,又笑了笑。
他每次一笑罗鹤心里都要动一下。非常之没出息。
他踌躇一会,还是没忍住:“小风,刚刚有客人在吗?”
“没有啊。”何风十分自然地回答他。
可是我明明听到有人在,还和你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
罗鹤把听起来像质问的话咽回肚子里。他能时不时来找何风还是多亏了小时候被逼着学的长笛。他们刚认识不到两周,只能勉强说是音乐老师和好学的学生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太上。
收起你的占有欲。
罗鹤再三告诫自己。
他知道自己是对这个少年一见钟情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动心,罗鹤完全没有追人的经验,硬着头皮用自己都觉得拙劣的办法和何风套近乎,没想到居然意外的顺利。
他觉得何风也喜欢自己。
但也只是他觉得。人家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之前只是忙于学业没心思在感情上,说不定上了大学很快就会被人告白或者对人告白紧接着享受一场甜蜜美好说不定能携手终老的校园恋爱呢。
他甚至都不确定何风的性取向是什么。
“罗鹤?”何风问他,“想什么呢?今天不吹长笛了吗?”
罗鹤有点狼狈地暂停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从何风手里接过了那支长笛:“吹的。上次的曲子你会了吗?”
“嗯。”
“那我再教你新的吧。”
“好啊。”
悠扬的笛声如过去几日般响了起来,楼下树荫里打盹的婆婆朝着楼上张望了一眼,高兴地跟着旋律哼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罗鹤还是没能问出那个问题。
穿着黑短袖短裤的男人在床上焦躁地翻了几个身,最终还是爬起来摸到床头的空调遥控器,又把温度调低了几度。
汗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一路滑落到不断上下滚动着的喉结上,又被粗暴地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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