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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川当然防着他,今晚薛绾妤就是为了他才去的员外府,被冯郎君戏弄不说,还喝下了那种东西,若非关心则乱,薛绾妤又怎么会做到那个地步?
可见他在薛绾妤心中的分量定然不轻。
自己若不将妻儿看紧些,怕是哪一日就被面前这皮笑肉不笑的假面狐狸夺走了。
思及此,谢晏川松了松衣领,状似不经意地偏了偏头,确保脖子上那两片暧昧的红痕展露无疑:“陆管家不觉得,今夜属实有点热么?”
果然下一瞬,那假面狐狸脸色一变,眼眸盯着他的脖子,透出冷冽的寒意来:“燕郎君,你敢趁人之危?”
“在下并非趁人之危,只是当时伤得重,纵使想阻止却有心无力,”谢晏川悠悠地补充了一句,“不过,薛娘子说会对在下负责的。”
说完,便退后两步,将门阖上,心情舒畅地去睡觉了。
三日不到,北鸣便来复命了,说是那冯家幺子三条腿都被打断了,冯家拖着他,连家产都没收拾干净就连夜搬走了。
谢晏川夸他做的不错,北鸣却道:“不是我干的,我带着人去的时候,那冯家已经乱成一团了。”
“冯郎君的腿呢?”
“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断了……”
“哦?”还有谁比他下手更早,且同样憎恶那冯家幺子?
谢晏川稍一思索:这个陆回,看着文文弱弱的,下手倒是挺狠。
真是不简单。
冯家出事的消息,薛绾妤还是从李媒妇口中听说的。
这一日李媒妇提了两包糕点登门,来与她道歉,说是先前受人蒙蔽,竟将冯郎君那种货色说给了她,给她惹了麻烦,如今冯家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连夜逃离了清州,这州城里也算少了一个大祸害……
薛绾妤抿着茶,掩下惊讶,猜测冯家离开清州这件事,应该是陆回的手笔。
她知晓陆回能耐大,却不知道他的能耐竟然这样大。
清州城小却富庶,这里的关系盘根错节,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背地里都有数不清的关系。那冯员外一家在此地盘踞多年,积累了不少人脉,陆回究竟用了什么厉害的手段,才能逼的这样一大家子连夜逃走?
越深想,越觉得他深不可测。
如同置身于不见底的深渊前,薛绾妤开始感到几分后怕。
李媒妇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薛绾妤全然没有听进去,只听得最后一句:“薛娘子,你觉得如何?”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冯家人搬走的那件事上,于是附和道:“嗯,挺好的。”
“既然薛娘子觉得不错,还就这样定了,”李媒妇笑呵呵道,“明天还是老地方,鹊桥边,咱们辰时一刻刻见。”
等等?
鹊桥边?
辰时一刻?
李媒妇方才又给她说媒了?
她方才走神没听到,竟应下了。
“等一下,我忽然想起,明天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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