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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群来势汹汹的官差,徐鹿鸣心上一紧,他何时暴露了?
捏紧窗棂向姜辛夷看过去,姜辛夷一脸平静地放下铡刀,脊背挺直地走出房门,迎上这群官差:“不知官爷听何人检举,草民这草堂内并未有外人,何来的窝藏罪犯。”
官差们见到姜辛夷,颇为诧异,世间少有哥儿做大夫,还在乡间立了座草堂的。
但他们可不会因姜辛夷是个哥儿而怜香惜玉,上面下了死命令,若是再不将罪犯缉拿归案,他们全部都要吃挂落。
带头的捕快一脸冷色:“少废话,你这儿是不是有个腿伤的外乡人,把他交出来!”
姜辛夷颔首:“确有此人,但此人并非罪犯,他乃草民未婚夫,其中必有误会。”
好厉害。
徐鹿鸣瞧着院中与官差们冷静对峙的姜辛夷,心中佩服。
他对上这样的事,腿软心慌,心里乱成一团浆糊,不停地想自己哪里露了马脚。
而姜辛夷却能沉着应对,三言两语就套出了重要信息。
既然官差只说腿伤,那就证明自己暴露的还不算太彻底,可能只是搂草打兔子,正好打到他身上了。
官差挑眉:“能有甚误会,你怎么就确定你那未婚夫不是我们要找的罪犯?”
县城周围的村子他们都搜了个遍,这里既有草堂又有个符合身份的外乡人,说不得就是那贼子伪装成腿疾躲在这乡间。
眼见官差咄咄逼人大有要发火的架势,徐鹿鸣不好意思再让姜辛夷帮自己遮掩,大步走了出来:“小人就是官爷要找的人,不知小人犯了何事,惹得官爷们如此动怒。”
官差们齐齐把目光落到徐鹿鸣身上,瞧见他那张稚气刚脱年纪不大的脸,皆大失所望,就这个毛头小子,能是把他们耍得团团转的罪犯?
倒是为首的官差见徐鹿鸣的腿脚没有半点不适,仰首问道:“你的腿?”
“已经好了。”徐鹿鸣把裤腿提起来,“只是轻微崴伤,不碍事的。”
“把你的户帖拿来我看看。”官差头子在他的腿腕处扫了眼,也没上前检查,伸手朝徐鹿鸣要户籍。
姜辛夷神情微僵,指尖无意识地攀上袖中匕首。他给徐鹿鸣捏造凉州人的身份时,可没想过连户帖一起捏造。
徐鹿鸣却不慌不忙:“在屋里,大人稍等,小人这就去取。”说罢便回了屋,不多时,还真拿了张户帖出来,交于官差头子。
姜辛夷握着匕首的手更紧了,一错不错地盯着官差,只等他们一发现不对劲,便即刻动手。
官差头子却先他一步抓住徐鹿鸣的肩头,用力一扯,将其身上的衣裳撕扯开来。
“官爷这是作甚!”徐鹿鸣捂着散开衣裳的肩膀,一脸羞愤,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官差头子这个做法,太过折辱人。
官差头子瞥见他完好无损的肩膀,顿时兴趣缺缺,就徐鹿鸣这满面红光,中气十足的样子看上去也不像是身受重伤之人,他就是试探一二。
这一试探,他连看户帖的兴致都没了,将户帖还给徐鹿鸣:“行了,看来你不是罪犯,今日多有冒犯,告辞。”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带着人离开了。
徐鹿鸣一边穿衣裳,一边骂骂咧咧:“什么人啊,哪有上来就扯人衣裳的,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姜辛夷等人走远,将刀收回鞘中,见徐鹿鸣还在作戏,不忍直视地挪开眼:“行了,人都走了。”
徐鹿鸣爬上院墙,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在四周埋伏,一颗心这才落了地。
他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
不开玩笑,他刚差点以为自己完了。
姜辛夷:“……我看你演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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