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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这一道,很多人一辈子都在技巧上钻研,但真正的大家,得玩出新的门道花样才叫有趣,通俗点来讲,得融入感情。”
李追远目光一暗。
“你年纪还小,画成这样已经很了不得了,也不必去为赋新词强说愁。”
“感谢您的教诲。”
“教诲谈不上,因为是你,我才说得重了些,其实也是鸡蛋里挑骨头。”
李追远笑着点头,将画收起。
刘姨适时出来,喊了声:“吃早饭啦!”
坐下来,去拿咸鸭蛋想给阿璃剥,却被女孩抢了先。
想再去拿第二个时,女孩又拿走了。
不一会儿,女孩剥开了一个鸭蛋,送到自己面前。
自己眼睛是好了,但有些习惯,女孩却不愿意再改回来。
李追远一边吃着一边思忖着柳玉梅说的话,学了一个月,自己这画画水平其实是可以去比赛拿奖了,毕竟自己还是少年组。
但在真正的大家面前,自己的画作比那些专做临摹画吃这口饭的老画师,匠气更重。
自己继续努力画下去,未来的终点大概是国内有名的造假画大师。
可是,怎么做才能融入感情呢?
或许,是风景的问题;那就干脆,换一个画的对象?
李追远看着正在细心用筷子挑鸭蛋出来的阿璃,他心里有了个念头。
“啊啊啊……”
谭文彬的呵欠声,打得又响又长。
他爹同意他继续住在这里,也同意他跟着小远上下学不去上早晚自习,但他实际上并没有多么轻松。
自己再怎么做题,都没有小远给自己出题的度快,而且他能感觉到,小远在给自己出题这一途上,也是越来越进步。
起初都是给自己本本难啃的题,现在则是开始讲究难易结合了,有些题他都能看出来,这是小远故意出给自己让自己可以绞尽脑汁一步步算出来获得快乐的。
虽然看出来了,但他也是真快乐,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小泥鳅,在小远手里被随意揉捏着,他还挺乐呵。
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一个月来,很安静,没有死倒。
他问过润生,以前也这样么?
润生回了句你来之前我都疑惑为什么村里死倒忽然变得这么多,你来之后,就正常了。
这让谭文彬一度感到很愧疚,认为是自己的出现,破坏了风水。
不过,李追远倒不觉得枯燥无聊,他现在主要精力一在学画,二在钻研《正道伏魔录》,顺带着,研究起侏儒父子留下的那些挂落。
男孩觉得自己现在过得挺充实,死倒出现的频率还是适中一点比较好,要不然今天白家娘娘明天鱼塘剥皮的,他也受不了。
李三江今天很安静,默默地喝着粥。
早饭吃完,润生推出了三轮车。
车上摆着两个小板凳,都用布包裹着。
谭文彬则推出自己的自行车。
那次放学回家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煎熬,他觉得不该在车里而应该在车底。
“太爷。”李追远没急着上车,而是走向李三江,露出些许扭捏与期待。
绝大部分孩子,在这个时期,都有过这种表情,尤其是在面对隔辈长辈时。
“哈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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