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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辰朝女子大多都喜欢君子,君子如兰,与君子之交如入芝兰之室啊,你既是非要娶她,可她不愿同你在一处,以后的日子也定是如油煎一般难过。”男人轻笑。
魏时崇没了话,两人就这般静默下来。
转眼,魏时崇在东辰已停留一月有余,柔伊国制与东辰不同,君王不用整日早朝,何况正与东辰战中,柔伊上下只盼能从东辰这得些好处。
这一月里,心上如同被一团乱麻缠住,越挣扎越紧。
谌梵昇那日所言“君子”,宛如咒符在他心间反复回响,烦躁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躺在驿站简陋的床榻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辰朝的月光洒在庭院中,清冷孤寂,恰似他此刻的心境。
窗外传来打更人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亥时已至,关门闭户,安歇勿躁,谨防偷盗。”
魏时崇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将那谌梵昇的话抛诸脑后,几番挣扎却皆是徒劳,最后他起身提了一壶酒出了驿站的门。
夜色中透着一股凄凉,蔡泱静静地坐在亭中,身形瘦削,裙裾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她面前摆放着一张古琴,手指轻抚琴弦,曲调悲伤如深山鹧鸪啼鸣。
他愣神。
她眉眼间透着一抹化不开的忧愁,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并未察觉他的到来。
琴音袅袅,如同一把利刃,轻易便能划破魏时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后来琴音戛然而止。
她缓缓抬眸,注视着一株叫不上名字的花,眼中的哀伤让魏时崇的心猛地一痛。
天亮时,他出门与谌梵昇会面。
聊至和亲一事。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喃喃自语,他在柔伊从未见过那般女子。
“看这东辰皇帝有没有那么实相了,本王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他笑。
魏时崇只明白自己想要的、不屈服于他的都要果断征服、拥有,穷极手段。
谌梵昇摩挲着酒杯,无言半瞬。
他知道魏时崇做事狠戾,骨子里是血性。
轻酌一口酒水,他淡淡道:“大王想清楚就好。”
被月光笼罩的夜,如水的银辉洒在静谧的庭院中。
蔡泱趁着夜色,独自悄悄出了殿门,没有婢女在左右,她的脚步略显孤单,却也多了几分自由。
至亭中落座,双手缓缓抚上琴面,过了许久,她忽地察觉到亭中似乎有个人影。
心猛地一紧,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身形挺拔,着玄色的衣裳,头发却微卷着,浅色的眸在对上她的视线后,微微愣神。
这是他第三次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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