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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昭给他梳着头,将那缕头发辫成了小辫子,在脑后摆弄成各种样子。
要有簪子珠花就好了……
玉坠东珠也行。
梁昭咬着木梳环顾了四周,眼睛一亮,最后将目光锁定在窗户上的倒影。
他兴冲冲地走过去推开了窗,外头正是一枝覆着残雪的梅花枝,在夜色中开得正盛。
梁昭摘了几枝下来,抖落了上头的冷雪。将窗户关上又跑到萧荧身后,将那几朵花戴在了他头上。
黑发衬着那几朵艳色,散去了清冷。月华如练,照进红尘。
梁昭围着他转了一圈。
好看、真好看。
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个地方没好,便又跑去调整。
等他再去看的时候,发现萧荧的头靠在那一摞案卷、书本上睡着了。
萧荧睡得很沉,梁昭将人抱到了床上,除却了外衫鞋袜,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梁昭熄了几盏宫灯也躺下了,他躺在萧荧身边总舍不得闭眼。觉得许久没好好看过他了,一点困意烟消云散了,就这么看了半宿。直到天已经大亮了,才迷迷糊糊睡去。
晨间有些雾,天边的云被太阳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地上打了层霜,墙角还有些积雪没化,吸入的风冻得鼻子有些酸。
梁昭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没有人了。被褥都有些凉,屋子里新添了炭火烧得正旺。
他坐起身抓了抓头,发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不一会儿门便被推开了。
萧惑正在同萧荧说话,一进门就瞧见了床上躺着个人。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忙躬身,低头,“见过皇嫂。”他以为是皇兄新娶的娘娘宿在这里还没来得及走,男女有别他不敢细看。
梁昭愣了半天,意识到是在喊自己,就被这句“皇嫂”逗乐了。
萧惑听到这声轻笑,人傻了。抬眼望去,床上的人长头发垂在身后,衣襟半敞。那胸肌、那臂膀,深邃有神的双眼。这哪是什么娇滴滴的新嫂子,这是个男人。对方光明正大的躺在皇帝的寝宫里,还占了大半的床铺。
赵王心说:“原来皇兄好这口。”当然,他不能说出来。
萧荧面无表情地将赵王喊到一旁说起了话,“今年就在宫里过年吧。王府冷冷清清的也没个人。”
“还住你从前的忱元宫,有什么需要的就让江贵海去置办。”
“是。皇兄。”
赵王出了未央宫,在长街上瞧见内侍领着个人正往这走来,那人自然也瞧见了他。
祝尘回京述职,宫墙脚下两人走了个对头,他上前一步,冲萧惑施礼道:“哟?赵王。”
萧惑瞧他风尘仆仆的样子问道“侯爷这是刚回来?”
祝尘点头,“这不马上过年了嘛。”
“王爷常年在封地,怎么突然入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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