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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身体悬于半空,细白脖颈被人死死掐住,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折断。
容玉惊声道:“父君!”
天帝充耳不闻,眸中燃烧着亟待将人烧成灰烬的怒火,磨牙砺齿道:“若青旸有半分闪失,朕便要你偿命。”
那手指越掐越紧,将喉骨都捏出了咯咯响声,洛珝面色涨红,手脚本能地挣扎,却如蚍蜉撼树。
胸腔被窒息之感逼得几乎要炸开,他眼前一黑,垂下头失去了意识。
“住手!”
仓皇的声音骤然响起。
青旸仅着一层白色内衫,还湿哒哒地滴着水,形容狼狈,像是还没泡好就从药池里出来,匆匆赶来了。
天帝失色道:“旸儿,你怎么起来了?伤势可有好些?”
他手一松,洛珝软绵绵的身体便从半空中直直跌下。
青旸神色骤变,扑身上前,将昏迷的人稳稳接到了怀里。
他垂眸跪在地上,指尖小心翼翼地抚上那张苍白的脸庞,面如罗刹,眼眸森然,竟起了掩饰不住的杀意。
而下一刻,他抬头望着天帝,已是温顺恭敬的模样。
大殿空旷,青旸的声音沉静如深潭:“父君,儿臣与阿珝已经结了生死契,凡他所受苦楚,必将十倍噬于我身。他痛一分,我便痛十分;他痛十分,我便痛百分。他为契主,我为契从,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天帝蓦然被震地后退一步,颤颤巍巍用手指着青旸:“荒唐!荒唐啊!你是朕的长子,将来要继承大统,怎可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容玉亦是诧然望着他,说不出一个字。
青旸淡声道:“儿臣已带阿珝在母妃灵位前拜过,阿珝是儿臣与母妃共同认定之人,父君若还念及母妃在天之灵,便请饶过儿臣一命,莫要再追究他的罪责了。”
不知想起了什么,天帝顿然一哑,面上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沉痛的悲戚。
良久,他步履蹒跚似的缓缓转过身,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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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重复:会复活,会复活,本文大团圆he
人界篇结束,开始甜啦
小寡夫鸡
昏昏沉沉中,洛珝感觉自己好像泡在一片温暖的水波里,还被谁抱着,抱得很紧,勒得他有些呼吸困难。
他迷迷瞪瞪掀开眼皮,瞥见自己泡在药池里的赤裸身体,一个激灵吓清醒了。
青旸的双臂从背后环住他,在他耳边柔声问:“醒了?”
洛珝想起什么似的,慌忙转过身,眸子被水汽浸得湿漉漉的,连珠炮似的问:“你什么时候醒的?好些了吗?还疼吗?”
青旸一个个耐心答道:“一个时辰前,好多了,已经不疼了。”
洛珝把他掰过去道:“我看看。”
这一看,他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原本犹如一副画卷的背上,如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长长伤痕。
伤痕边缘,坏死的血肉已经被剪掉了,但细看仍能瞧见被灼烧过的焦黑。还有许多地方连皮肉都没了,露出森森白骨。
洛珝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青旸听到背后传来的低泣,连忙转过身,指腹轻柔地拭去他的眼泪,声音轻得像是一片羽毛:“怎么哭了?”
洛珝的眼泪越擦越多:“都是因为我,我害死了他们,连你也害了,该被天雷劈的是我”
他说到最后一句,青旸脸色蓦然一变,捧住他的脸,直视那双水蒙蒙眼睛道:“不是因为你,是我没保护好阿珝,让有心之人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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