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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里竟是瞿家的帐子?难怪那侍卫支支吾吾只说了个地点,她与瞿家那点恩怨大家多少知道点,恐怕是怕她不肯来治。
姜月微微皱眉,她不喜被这样欺瞒,但对瞿家的下人也没什么敌意,既然求上门来,治就是了,左右不过避着点瞿夫人。
她和帐外守着的小丫鬟低声交谈几句,小丫鬟点点头跑进去,不多时便回来冲她招手。
姜月手里提着药箱不方便,小丫鬟便替她举着帐帘,她道声谢,一低头走进去。
帐内有极重的药味,姜月都不用仔细嗅就能分辨出这是医头风的方子。
忽然,一个眼熟的丫鬟快步冲出来,一把拉住姜月的手,“娘子,我替夫人求求你!”
姜月顿住,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你不如先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丫鬟连忙解释,原是瞿夫人有头风的老毛病,只是若叫了太医,旁人晓得了必来探病,她不愿叫人看见自己的病态,便咬牙忍了。
丫鬟便想到,若能私下请姜月来医治,岂非两全之策?
姜月听完,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外走去。
丫鬟抹着泪刚刚说完,顿时压着嗓子惊叫一声,“娘子!娘子留步!”
姜月面色十分不愉,“夫人该叫太医叫太医,我时间有限,底下人够不着太医才都指望着我,没有道理为了你家夫人的面子叫我的病人失望。”
丫鬟苦苦哀求,“我知娘子心善,但是我们下人的命又不值钱……”
姜月听不下去地打断,“下人就不惜命了?我行医多年还未见过不惜命的人!你今日这话我就当没听过,往后等你自己体会了疾病的滋味,就说不出这番轻描淡写的话了。”
她说完便挣开丫鬟,挎着药箱健步离开。
下一个小丫鬟十分惊喜,“诶呦,娘子这么快就来了!前头那个治得可顺?”
姜月微微喘气,一手拉过她的胳膊给她把脉,“太顺了,才进去就出来了。”
小丫鬟圆圆的脸上又是惊讶又是崇拜,“娘子医术真好!”
姜月一日忙完,再看看裕王的马。
那马几乎已经能认出她,见她来就嘶鸣出声。
养马的熟练的打开栅门把她放进去。
姜月翻翻马的眼皮,又拍拍马脖子,忍不住感叹了句,
“等日后我离京,你可要自己保重,不许再吃坏了肚子!”
马像是听懂了,打了个响鼻,把头凑过来蹭她。
姜月伸手把长长的马脸接在怀里,顺顺它的鬃毛,
“别不当真,我打定了主意再不进京,就算你家王爷派人出京请我,到时候我又看不见你喊痛,可不会回来可怜你。”
马委屈地把脸抽走。
姜月怀里一空,顺手又拍拍它的脖子,一转身,陈洛川赫然站在不远处。
青年一身皂色骑装,脸色比衣着还要黑沉,他大步走过来,“你要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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