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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百姓又是好奇,又不敢太接近,生怕嗅到毒香,对身体有碍。
王德巍心中已十分自得,只等这全城的药师得出同一个答案,好让宋蕴的罪名彻底坐实,到时候宋蕴该去哪儿,自然全由他说了算,而他亦能借此博一个清正美名,岂不快哉?
李慎提出的计策甚毒,也甚妙!
王德巍正高兴着,就听其中一个药师说道:“大人,这香虽加了几味药材,对人体却并无害处,相反,搭配得甚妙,有宁心安神之效。”
“的确如此,这香味道特别就罢了,功效也不错,何来害人一说?”
“我还当是多么十恶不赦的毒药,原来只是几味安神醒脑的药材,哪里有什么毒?大惊小怪罢了。”
“此等构陷,实在可恶!”
“……”
王德巍懵了,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公堂下的诸位药师,脸色难看:“你们确定没有辨错?或许燃烧起来便是有毒气,不然为何会害那么多人!”
“大人,敢问这香究竟害死了谁?”白大夫径直道,“如果不是肆意构陷,便是有人借刀杀人,故意给宋姑娘头上泼脏水了。”
“听说是害了县令夫人,不知大人可愿将县令夫人请出来?我等愿意为夫人诊脉,找出真相!”
王德巍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他下意识的看向李慎,见他低眉顺眼脸上并无吃惊之色,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摆了一道。
“夫人已病入膏肓,自然不能来公堂任由你们诊脉,但此案人证物证俱在,早有定论,”王德巍慌乱的站起身,“既然此案是个误会,本官便不数罪并罚,你们快些离开,莫要耽搁县衙办案。”
宋柏轩从木椅上站起来,手中持着木杖,他的脊背却挺得笔直:“敢问大人,我的女儿宋蕴何罪之有?”
王德巍还未答话,宋柏轩便又道:“先前大人说人证物证俱在,还请大人将证据呈上公堂,让我等看个清楚。”
堂下的百姓开始骚乱,王德巍心中愈发不安,他望着宋柏轩,怒喝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卫辞上前一步:“老师今年将参加金安府的院试,上有恩典,诉讼不必行跪拜之礼,婚典亦可同官而食,县令大人是要违背圣意吗?!”
王德巍脸色大变,他先前只以为宋柏轩是一介白身,可未曾想他竟有功名在身,哪怕只是一个半步秀才,也远比寻常百姓更难欺辱。
他的心中已经大乱,对上堂下众人质疑的眼神,王德巍身体发颤,迅速起身道:“击鼓退堂,把他们都赶出去,统统赶出去!”
官兵们立刻听令涌上来,将公堂上的百姓往外赶,推搡间有人倒下,又引起更激烈的争执与吵闹。
正在这时,一人骑马而来,堂而皇之的闯入公堂。
“接金安府太守手令,兹阳县县令王德巍德行有失,勾结匪患,作恶乡里,私藏税银,立刻羁押送往府城!”
众人望着骑在马上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全都说不出话来。
是,是陈不逊!
王德巍心中一颤,四肢顿时发软,无力的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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