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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不过是天家骨肉,子壮父疑。
太子幼沐君恩,年岁日长,权柄愈盛,早已不是昔年毫无威胁力的孩童,而是距皇位最近之人。
而皇帝正值壮年,年富力强,皇位还没坐够,自然不肯继续放纵东宫压过乾清宫。
哪怕,他曾对太子爱逾性命。
此次,皇上既命太子留守帝都,坐镇监国。又留下八阿哥几个辅佐,明摆的是玩了一手制衡。
八阿哥生母低微,自幼承大阿哥之母惠妃养育,向来是跟在大阿哥手底下办事的。
按常理推测,八阿哥等人留京,首要任务便是防太子在皇帝北巡期间妄为揽权。
太子明知皇帝之意,更清楚八阿哥等人正瞪大眼盼着揪他把柄。饶是太子秉性再桀骜不驯,也不可能蠢到在此时生事。
已知信息太少,容淖根本串不起来,稀里糊涂的。
念及那位眼高于顶的太子爷虽对她并不亲厚,但也从无薄待,甚至隐隐是姐妹们里头一份。她难免多问一句,“太子可上了请罪折子?”
既然梁九功说皇帝这两日恼火与太子攸关,那八成是京城奏报传来了不利太子的条陈。
太子若接连京城奏报上请罪折子,那便证明太子已然知晓自己惹怒皇帝的因由,定会设法消弭。
若太子的请罪折子迟迟未到,那八成是暗地里被人捅了刀子,皇帝动怒的消息尚未传回京城。
行军打仗最忌军情闭塞,动辄军机延误葬送万千性命。这夺嫡之争若通达不畅,自也少不了吃闷亏。
“奴才暂且不好多嘴。”梁九功毕竟是御前的人,出于疼惜多提点容淖两句,却深知什么该说不该说,遂搪塞掉了容淖的试探,“若此事能见光,自会传到公主耳朵里的。”
话已至此,多问无益。
梁九功亲自伺候容淖用过粥药,这才回去复命。
他前脚离开,嘠珞后脚也跑了进来,‘啪嗒’一声跪倒在容淖面前,眼泪决堤,“公主……”
“不许哭!”容淖一脸正色打断,“先起来,我有话问你。”
“公主是要问梁公公如何知晓你吃不下东西的事吗?”嘠珞一抹眼泪,竹筒倒豆子般,话密得容淖根本插不进去。
“下午梁公公带着御医来为公主诊治后,见奴才昨日放在炕边的针线篓子里,放着公主改了一半的裙腰,便套奴才的话,问今夏新做的裙裳为何要改小,可是公主近来消瘦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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