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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叫那人愈发不安。
乔姝月注意到他的紧张,微微笑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善温柔:
“李护卫。”
“小的在!”
男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同时一声响亮的大喝声把站在他前面的三人吓得一哆嗦。
刘妈妈回头,捂着心口,埋怨道:“瞧你冒失的样子,害姑娘落水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玉竹接话:“就是,你若是水性好些,姑娘也不至于泡那么久,更不会病上数日。”
乔姝月:“……”
那好像不能怪到李护卫身上。
乔姝月扶着桌沿从座椅上蹭下去,她几步小跑路过众人,快跑到门口时忽然慢下来,蹑手蹑脚,到了门边,整个人靠近门板,将耳朵贴上去。
外面没有动静,乔姝月仍不敢放松警惕,她站直身子,面容严肃,放轻声音:
“李护卫,我有事要吩咐你做。”
小半个时辰后。
李护卫手捧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画纸,目露迷茫,“……姑娘是要我去寻这画上的少年?”
乔姝月“嗯”了声,她今日无功而返,却不能安心待在府中。眼下天色渐晚,阿娘爹爹都回来了,她还在病中,无法再出门,但也急需了解他的情况。
知道的情况越多,她才好做接下来的安排。
她将目光挪向另外两人,“玉竹紫棉,你们今日与我一起出门,应该都见过他?”
玉竹盯着画像瞧了半晌,慢慢瞪大了眼睛,“这……他……”
面容与记忆里有些许出入,但轮廓整体是熟悉的。
要说不同,那就是白日里见过的那少年没有画像中温和,也远比画中狼狈。
紫棉眼底闪过诧异,很快又恢复沉稳,她虽年长几岁,一时间也摸不清自家姑娘要做什么。
“姑娘,他看上去——”
乔姝月的目光瞬间落了来。
紫棉一顿,默默将后半句“像被人牙子贩卖的奴隶”给吞了回去。
刘妈妈没和她们一起出门,自然没见过什么少年,她惊疑不定,“……好看?”
低头瞄一眼画像,心道长得确实不赖,如此想着,又不免多瞧了两眼。
玉竹傻乎乎地信了,“所以姑娘是想?”
乔姝月看向李护卫,“你去看看情况,我有些担心。”
要救人这事不小,需要帮手,她从木兰院的奴仆中选了这四位最能信任的,希望她们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李护卫忠心不二,也不多问,领命后便拿着画像离开。
等待消息的过程始终忐忑,乔姝月服用药后困意来袭,到底抗不过药力,昏昏欲睡时,撑起最后一丝精神,抓着紫棉的手叮嘱若有消息定要将她叫醒。
意识逐渐模糊,隐约听见刘妈妈同玉竹叹息:“姑娘有心事,似乎一夜间长大了……”
这一觉睡到酉时,也没等回李护卫。
悦泉楼外,李护卫未曾料到这地方如此难进。他藏在暗处观察近一个时辰,始终未找到合适的时机。
时近酉时,眼见朝霞漫天,日头西垂,机会终于来了。
一架银顶皂帏的马车慢慢悠悠由街东驶来,停在悦泉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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