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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姝月一眼看透她的小心眼,“好东西若一直放在库房里落灰,那才是辜负了锻造它的刀匠的一番心血。好啦,你一直喜欢舅舅送我的玉镯子,今儿过节,也送给你好不好?”
玉竹眼前一亮,扭扭捏捏,挣扎一番,还是拒绝了,“姑娘不必顾及奴婢的感受,奴婢也晓得的,宝剑就要给厉害的人用,不然就是废铁一堆。”
“玉镯……奴婢虽喜欢,但却不想靠着争风吃醋得来。”玉竹望向窗外,看到角落里那个刻苦的身影,不服气也不行,“这是谢护卫应得的。”
不过主子梳妆就梳妆,为何还要把窗子打开?难不成是监督谢护卫练剑吗?
乔姝月知晓玉竹嘴硬心软,嫉妒心来得快去得也快,“真不要?不要那我给紫棉啦?”
玉竹面色扭曲,咬牙道:“姑娘想给她就给吧,我没事。”
乔姝月捂着嘴笑,“这样吧,你给我梳一个好看的发髻,若是能叫人看呆,我就赏你。”
不是不劳而获就好,玉竹提起精神,兴致勃勃,捻起小姑娘一缕秀发,殷勤道:“姑娘,要让谁看呆啊?是老爷夫人吗?还是几位公子?你放心,我都手到擒来的!”
乔姝月转头看向院中人,看着他一招一式皆力量感十足,每一步都仿佛踏进了她心里。
她捧着脸颊,嘴角噙笑,“让谢护卫看呆就行。”
玉竹一脸恍惚。
半晌,“……啊?”
**
乔家家宴于午时开始,巳时刚过,乔姝月便带着心腹婢女赶往主院。
谢昭凌无事可做,将李成的剑放回屋中,带着自己的短匕出了门。
今日难得有空,他该着手调查自己的事了。
来到乔府三个月,谢昭凌无一日不在惦记画像的人。
过去三月中,但凡能出门,他都不放过追寻线索的机会。
要想厘清真相,首先便从画纸的材料入手。
他初到乔府那段时日,便跑完了全西京的纸铺,发现市面上的纸张大抵分为几类,最差的白纸一百张要六十文,家境一般的寻常学子用的便是这类。而与他手里那份最为接近的,便是质量为次优等的,三文钱一张,是大多数官宦人家所用。①
乔家用的就是这一类。
西京城中用得起这类纸的官宦人家不知几何,若从画纸入手找人,如同大海捞针。
从纸张入手调查失败后,谢昭凌立刻又跑了一趟官府。
他在官府门前与大街小巷穿梭,寻找京城里张贴的各类告示。
纸不行,那就从笔找。
官府发布的寻人告示中,墨的质量并不好。而自己手里的这份,用的是上等的油墨,闻上去还带了股清香。
乔家用的便是这类优质墨,同画纸一样,依旧无法缩小探查的范围。
再看画技。官府的画技生疏,笔触粗糙,而自己手里这份无论是落笔,还是线条,皆流畅自然,寥寥数笔便勾勒成型。
谢昭凌不懂画,说不出更深的玄妙,只觉得自己这份画技极好,断不是公衙里那帮人能画出来的。
查了这两趟,谢昭凌初步得出结论,画师出身不俗,且精于画技。
于是他又在另一个寻常的日子,跑了几家画店。
有一家掌柜问他偏好哪类画作,他不可能给店家看自己的画,所幸寻到一幅与自己手中的相类似的画作,也是人像画。他与店家交流了一番,问到了作者的消息,顺着这条线又往下查了两日,发现作者也并非他要找的人。
他并未气馁,毕竟早就做好了长久追查下去的打算。
他有预感,新的线索就要来了。
这两日他反复在回忆,自己在悦泉楼时都见过什么人。
能这么清楚地画出他的样貌,必定是近处看过他、接触过他的人。
捡到画像那日,正是他进悦泉楼的第三天。
反复搜寻记忆,只记起当日他在悦泉楼外遇到过乔誉,除此之外,他接触的都是在悦泉楼做事的仆从。
谢昭凌记得当时乔誉挡住了一个小姑娘,应当就是小菩萨,或许就是那会她看到他可怜,才会萌生出将他带回来的心思。
这一点也行不通,谢昭凌又有了新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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