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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太子的意思,她们这群下人是不敢也无权过问的。
妆罢,嬷嬷将她送到西厢阁暖房,说道,“姑娘就在此等着便好。殿下处理完了事情便会来。”
阿弗懒懒地嗯了声。
她自然是不用去前院正殿的,也没资格去太子的寝殿。
不出意外,估计以后她的活动范围就是芳苑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了。
东宫不比别院,处处皆是规矩,门户更森严有度,她之前酝酿了许久的脱身计划不得不重新规划了。
好在身契和路引都还在她自己手里,许是赵槃一时没顾得上。不过她辛辛苦苦攒的钱就没那么好运,统统落在了扬州的那家小客栈里。
……她辛辛苦苦地攒了那么久,都被一场意外给毁了。
阿弗一时真是欲哭无泪。
然而有一失必有一得,她轻轻抚摸了下手上的红线冰玉。
既然赵槃这么大方把这个送给了她,她不利用一下岂不可惜?
没过多时,赵槃就来了。
他穿着身常服,步履有些轻飘飘的,许是饮了些酒的缘故,平日那张雪色似的脸也染了微醺。
阿弗本来坐在卧榻上,闻他来了拘谨不安地坐起身来。
赵槃打量了她一会儿,见她穿着一身红烈烈的烟霞色,梳着妇人髻,竟尔冒出几分突兀的笑影来。
他手臂沉沉地搭在她肩上,浑浊的眼盯了她岸上,湿着声音说,“怎么板着脸?不高兴吗?”
阿弗别过头,小声说,“不敢。”
他柔柔地恳求,“那笑一个好不好。”
阿弗生硬地笑了。
他温和地点点头,“你笑起来很美。”
阿弗不冷不热地说着,“奴谢殿下。”
他皱了皱眉,“以后要说妾身。”
阿弗敷衍说,“好,妾身。”
话未说完,赵槃阖了眼,“算了,随你吧。都无所谓。”
阿弗耐心耗尽,转身就要离去。
赵槃眉睫颤了颤,他的一双薄唇水光又润泽,身上传来微微的酒气。
他有意无意记得刚才的话头,有些固执地扯住她的一抹裙角,“刚才为什么不高兴?”
“因为我不想嫁你。”阿弗略略转过身,喉咙几乎没动。
赵槃眼神有点迷离,听了这话无甚大的反应。
“嗯?”他静静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这话……你好像说过。”
阿弗有点气,“那你还明知故犯?”
“嗯……”他过了半晌都没答,趴在她颈窝里,柔软的睫毛微微翕动,好似已经睡着了。
阿弗费力地把赵槃扶到了榻上,红帐帘幕层层落下,她刚想要抽身离开,却被他冷不防地拽住了手臂。
她挣也挣不开,只好将赵槃往里推了推,自己窝在榻边上生闷气。
赵槃睡得很轻,却又一夜都箍着她的身子,叫她浑身难受。
她挣扎了好几次都是徒然,终于力气耗尽,迷迷糊糊地,也不知何时睡着了。
天色将曙的时候,才隐约听见赵槃呓语了一句,“……我以为你当时说的是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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