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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沈娴清冽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您是晋世子身边的人,晋世子素来与太子殿下交好,所以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万望您千万不要告知旁人,之后还有重谢。”
阿弗不清不楚地嗯了一声,手心只攥紧钱袋子。
不出她所料,沈娴问了些话都是围绕赵槃的。前面的话都是些不疼不痒的小事,只到了最后,沈娴叫阿弗稍微走进了些,声细如蚊,问,“太子哥哥,真的在别院有一位外室吗?”
阿弗太阳穴仿佛被针扎了下,静默半晌,吐出两个字,“没有。”
她不是赵槃的外室。她不承认。
过些时候,她还会离开京城,赵槃爱娶谁娶谁。
隔着珠帘,沈娴并没注意到阿弗微变的神色。
如果沈娴仔细看看,也能发现阿弗眉清目秀,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可惜她的心思全然扑在自己的婚事上。
“罢了。多谢你。”沈娴笑逐颜开,凝重的表情逐渐释然,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句,“……就知婵儿那死丫头是胡说的。”
阿弗垂着眉睫,怕自己露馅,多余的话也没说。
沈娴大感释然,又欲赏赐些银子给给阿弗。阿弗笑了一笑讨个巧,说银子来来回回携带不方便,想求把银子换成银票。
从将军府一下子得了这么多银钱本来就是意外之喜,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赵槃的眼睛需要花点心思。
她打算一会儿找个僻静的所在,将几张银票缝到贴身的衣襟里去。
阿弗辞了沈娴后,自己却在曲折复杂的将军府邸中迷了路。
她转悠了一会儿,见周遭没人,便打算稍稍解开外袍,先把银票藏好再说。
便在此时,肩膀蓦地沉了沉。
阿弗浑身一震。
背后的人拿住她的肩膀,喝道,“哪里来的手脚不干净的小贼!将军府的东西也敢动!”
声线是个女子,听来无比熟悉。
阿弗瞳孔皱缩,霎时间心头又惊又喜。
听声音……好像是沈婵?
那人不等她回过头来,手腕用了点力道,直接将她的身子粗鲁地扳了过来。
阿弗身子一颤没站稳,差点被那人扳得跌在地上,银票也翻飞了一地。
“呵,该死的小贼,居然敢公然偷银票……”沈婵双手叉腰,气呼呼地正想喊人抓贼,忽然目光一凝,颤颤说,“……阿弗?怎么是你?”
阿弗擦了擦额上冷汗,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着腰,“是我。”
沈婵的脸色比六月的天剧变得还厉害,怔怔地伸手扶起她,“阿弗,你,你怎么到将军府来了?太子也来了?”
阿弗倒吸了口冷气,知道三言两语跟沈婵解释不清,只说,“他没来。二小姐,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她把地上的银票捡起来,环顾了下左右,压低嗓子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能不能……”
沈婵拉着她转身进了不远处的一出偏房里,随即关紧了门,嗔怪道,“阿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弗问,“你有针吗?”
沈婵迷茫地点了点,从匣子里给她翻出了针线包。阿弗接过来,飞快地将银票缝在了内襟之处。
“你怎么缺钱到这份上?”沈婵的高矮眉一上一下,疑惑地看着她,“他……都不给你钱的吗?”
“不是。”阿弗握着沈婵的手,之前准备了一肚子话要说,此刻却不知从何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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