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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骋将外袍团起来囫囵放在燕羽衣脑后,鬓角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落雪在他肩头发缝停留,将素日的傲慢棱角掩盖,露出极其淡薄却柔和的从容。
他说:“时辰到了。”
话音刚落,震彻云霄的轰鸣袭来。
还是那个属于地下钱庄的方向,只不过这次如钟鼎震荡的地方,是整个疏音楼。
燕羽衣意识到不对劲:“萧……”
萧骋再度俯身,以唇封住燕羽衣的嘴,手不断在青年腰际徘徊,喟叹道。
“疏音楼今日被西凉人包了整整一层用来作乐。”
纵乐声戛然而止,于此取代的是慌张的斥骂,没过多久,从疏音楼鱼贯而出数名大汉,纷纷朝着钱庄的方向慌张奔去。
“备马!本官的马呢!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
“大人恕罪!我们的马在马厩里上吐下泻,根本用不了啊!”
“该死!没用的东西!”
“这才是本王想带燕大人所见的风景。”萧骋从脑后解下发簪,放进燕羽衣掌中,而后用手指裹住燕羽衣的脉搏,低声道。
“燕大人,这世上有资格命令本王亲自伺候的人不多。”
“你是第二个。”
燕羽衣下意识问:“第一个是谁。”?
第25章
事实上比问第一个是谁的问题更重要的,其实是萧骋对钱庄的发难。
他并不满足于单纯炸掉钱庄,专程来疏音楼或许是想派人在路上将西凉人尽数除去。
但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除了被暴露的风险更大之外,难不成还有什么隐藏的缘由自己没猜出来?
燕羽衣脑内思量不断,问出来的话险些咬了舌头。
他问萧骋,第一个是谁。
萧骋明显也未料到,愣怔片刻,手指从燕羽衣耳廓拂过,闷声笑道:“猜猜看。”
他指着远处堆放在墙角的木匣,那是他们从噙水街铺子取来的东西:“猜对了,里边的东西便都归你。”
燕羽衣抿唇,他和萧骋离开敖城那日,途中萧骋曾骂他不敬重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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