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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同样微微一笑,将铁疙瘩接过,依旧揣入袖中,云淡风轻说。
“郑相说笑了。”
——
当天傍晚,晏容时提着大理寺公厨当晚现做的一份蒸羊来应家小院,原想说两句话便走。
韩老已经登门纳采,两家开始议亲,京城讲究些的人家都会让两边小辈回避。
应家当然不讲这许多规矩,晏容时也不舍得长达半年回避不见。
但京城毕竟高门众多,逢年过节少不得走动来往。若婚前太不讲究的话,以后小满嫁来晏家,耳边只怕要听闲话。
来的时候如此打算没错。但一屉蒸羊才隔门递给阿织,人还没说话,应小满就把他拉进小院里去。
“襁褓还我。”应小满不大高兴。
“早和你说了,我只有应家的爹娘,谁叫你自作主张查我亲生爹娘了。”
关于襁褓,晏容时的想法不同。
他耐心地解释:“年代久远,其实多半查不出什么的。但还是要查。哪怕只查出一点点线索,即便查出而不相认,但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
应小满纳闷问:“既然都不打算相认,为什么还要追查呢。”
晏容时握住她冷风里冻得微凉的手指尖,亲了亲。“还记得你母亲对隔壁村张家认亲的心结么?”
在七举人巷的某个夜里,义母哭得很惨,应小满记得很清楚。
“你母亲会起心结,因为不知张家话里的真假,老人家便一直惦记着。”
“你是应家养女之事,知道的人不少。上回是邻村张家认亲,等下回再有李家,王家来认亲呢?若你知道亲生父母的线索,便能轻易分辩真伪,让你母亲少起波澜。”
说的有道理。应小满思索着,襁褓的话题就此放过。
她牵着晏容时的手,绕过箱笼,引他在小院里弯弯曲曲地走。
“瞧瞧你送来的满地箱笼。”
应家收拾了两天,义母收拾得心惊胆战,好容易寻出些装绸缎和金银器之类不容易损毁的箱笼垒起双层,把贵重易碎的箱笼靠墙放置。
满满当当的小院总算腾出一半空地,可以放阿织跑了。
应小满指着塞满的小院:“送来之前,想到院子这么小,堆得走不了路么?”
晏容时表情无辜。“京城纳采,就是这么大场面,许多的箱笼。六十四抬算不得什么。”
“真的?”应小满半信半疑。
“……说起来,箱笼不好运送。”晏容时很快把话题扯开:“我之前在城西买下两所小宅院,如今都空着。你得空时和你母亲商量一下,要不要把箱笼送去先放着。”
应小满和义母之前就是这么想的。两人当场说定,算是解决了满院子的箱笼。
晏容时开口说:“今晚过来,主要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
义母端着热腾腾一大碗乳白羊汤过来,搁在石桌上,热络地招呼。
“七郎来了?先坐下吃饭,有事边
吃边说。”
隔门说完话就走的回避法子,在应家显然行不通。
今晚还是三大一小围坐石桌,捞着热腾腾羊汤里的大骨,搭一份蒸羊,几l个小菜,吃喝边说话。
应小满提起了雁二郎。
“才消停了几l天?人又放出来了。”她如今烦雁二郎得很。
“一出来就直奔我的肉铺子。次次都要我切斤肉臊子,买了又不拿回家吃。有回我在后头推着车出来,亲眼瞧见他没走出几l步,直接把包肉臊子的油纸包扔去路边。我呸!”
她跟义母齐齐怒啐了声。最讨厌浪费好肉的纨绔子弟了!
“雁二郎又来寻你了?”晏容时舀了舀碗里乳白的羊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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