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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啦,以后不和别人说。”冷山想了想,又道:“那可以和你说吗?”
楚轻舟一怔,张了张嘴,想说的话没说出口,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落在冷山身上的目光,锋利俊美的眉眼间流转着一丝明灭的情愫,却很快被更为晦暗的情绪压制了下去,像落在冰原上,猩红色的玫瑰花瓣。
转瞬便在冰河里消逝了。
“不可以。”
冷山有些失落地抿着唇,但还是乖巧地说:“好,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楚轻舟起身走到窗边,朝外面看了一眼:“今天天气不错,想出去吗?”
“嗯!”冷山很快消化了刚才那点失落的情绪:“我想去赛木湖驯鹰。”
“好。”
赛木湖和喀纳湖不太一样,喀纳湖的湖面大多时候风平浪静,看上去清澈而宁静,四周虽有树,但却秀美葱郁。
而赛木湖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之间,山谷的风时急时缓,湖面汹涌苍茫,环绕其间的树高耸入云,与险峻重叠的山峰相呼应,充满了野性原始的美感。
两人并肩坐在其中一座山坡的顶端,冷山晃着腿,楚轻舟看着群鹰盘旋在远山的山巅之上,看了一会儿,他道:“这片湖我还没来过,风景不错。但离你家更远,驯鹰的场地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冷山顺着楚轻舟的目光望去,说:“有的,得有一片湖,还要有一片树林,湖水不能太平静,树也不能太矮,但又不能太密集,这样的地方才能激发鹰的野性,也能更好的看清每一只鹰的飞行方位,所以这里是最合适的。”
楚轻舟:“那你是怎么让它们这么听你话的?”
“其实它们只能听懂一些很简单的指令,大多数时候都是看我的手势和听这个骨哨的节奏。”冷山将脖子上挂着的骨哨摘下来,递到楚轻舟眼前:“诺,就是这个,这是当年我师父教我驯鹰时送给我的。”
白色的骨哨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楚轻舟问:“我可以碰它吗?”
“嗯,可以的。”
楚轻舟伸手去拿骨哨,指尖不小心轻挠过冷山的手心,冷山蜷了蜷手指,快速收回了手。
分明是电光火石间的触碰,余温却烫得令人心跳加速。冷山抿着唇,偷偷瞥了楚轻舟一眼。
楚轻舟却很快敛了情绪,平静地问道:“一开始驯养它们的时候,会很难么?”
冷山认真回忆了一会儿,说:“嗯……也不算很难,但你得和它们熬着,我师父说,鹰是一种很坚毅的动物,在它们没有被驯服之前,会很倔犟,甚至不惜自尽来和人类对抗,如果想彻底驯服它们,就得和它们比耐力,和它们一起熬着不睡觉,限制食物,直到最后它们精疲力尽,再立马给予它们一定范围内的自由,反复几次,才能开始正式的训练。”他平时在和人类沟通的时候经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只要回答和鹰有关的问题时就能对答如流,游刃有余。楚轻舟很少见到冷山这一面,他微眯起眼睛,顿了顿,才漫不经心地说:“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冷山看向楚轻舟:“你不觉得有些残忍吗?”
楚轻舟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又似乎在回忆什么,眼神变得有些冰冷,道:“是有些残忍。”
风呛进了喉间,冷山咳嗽了两声,楚轻舟将水壶递过去。
夕阳恰巧落在冷山的半边脸上,少年白皙纤长的脖颈微微仰起,精巧的喉结上下滚动,从楚轻舟的角度看去,像一只漂亮的野生白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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