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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我刚才问话的时候,你怎么不敲个门,应我一声?”
方庆遥拍着胸脯。
也就是阿笙是个哑巴,否则方庆遥定然要追问,为何阿笙方才人就在外头,偏是一声都不应他。
阿笙只好扯谎,打手势,“我叩了的。”
方庆遥只当阿笙的叩门声被乌梅的叫声给盖过去了,没有进一步追问,只是问道:“怎的到这个点才回来?”
因着先前是骗爹爹是跟大力去看的戏,这会儿阿笙只好圆谎,“我同大力去吃了宵夜。”
方庆遥倒是没生气,“我猜想你们两个也是看完戏肚子饿了,去吃东西去了。日后要是这么晚,好歹托人给爹爹捎个口信。”
阿笙心虚地点点脑袋。
方庆遥一只手握在门环上,语带纳闷,“你进门的时候,是不是招惹乌梅了?”
阿笙只是摇头。
招惹乌梅的人……是二爷来着。
方庆遥却是不信,他一只手持着灯,一手推出门去,嘴里头还在训着儿子,“定然是你又逗它了。要不然,你刚才进门的时候,怎么不顺便将乌梅给牵进来?你又给它吃它不喜吃的东西了,惹得乌梅闹脾气了,是不是?”
阿笙这回可属实是属于哑巴有苦说不出。
招惹乌梅的人,真不是他来着!
…
自从那日从码头将大伯还有两个堂哥接回家中小住后,乌梅白天都是被大伯他们牵了出门,帮着驮重的物件去了。
他跟爹爹都跟大伯提过,白天不打紧,入了夜,就得将乌梅牵会院子里。
白天青柳巷街坊都在,也都知道乌梅是他们家的。夜里便相对没那么安全了。
这年岁,便是只有一头毛驴,也是会有人偷的。
估计是大伯嫌毛驴叫声太吵,只有头一晚是将乌梅牵进院子里的,这两晚总是他跟爹爹两人从长庆楼回来,才将门口的乌梅牵进屋。
知道爹爹是要去将乌梅给牵进来,阿笙拽了拽爹爹的袖子。
方庆遥转过头。
阿笙给爹爹打手势,“爹爹你先去休息,我来吧。”
乌梅什么都好,就是驴脾气,自己不想进屋时,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方庆遥今日在酒楼累了一天,身体也实在累及,阿笙“说”他去,他也便没再坚持,只不忘叮嘱道:“不许再招惹乌梅了,听见没?”
阿笙委屈呐。
不过谁让是二爷招惹的乌梅呢,他便也只好替二爷背下这一口锅。
阿笙把灯给接过去。
方庆遥:“时间不早了,明日一早,你还得上你师父家,给你师父,师娘请安,等把乌梅牵进来后,你也早点去睡吧。”
阿笙乖巧地点了点脑袋。
阿笙是拜了自家主厨乔德旺做师父。
寻常徒弟要是拜了师父,跟着师父学艺,大都是要住在师父家,端茶递水,铺被烫脚,夜间倒夜壶都是常有的事。
如此三年,徒弟若是学成方可出师。
这三年当徒弟的是没有任何工钱的。
方庆遥曾开口,让阿笙也去住师父家里,乔师父只是婉拒。
当爹的舍得,他如何使唤得去少东家?
方庆遥拗不过乔师父,阿笙便也还是住在家里。
只是每日早上会去师父家中,给师父、师娘请个安,再接了师父一同去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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