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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竟城冷不丁侧了一眼过来,动了动嘴唇,发来一句唇语——你有意见?
朝简一惊:我可没出声。
岳竟城又是一句唇语:我听得见。
“阿城——”前面严铮突然开口,“半夜把你喊出来,不影响吧?”
朝简又在腹诽,笑死,半夜人睡得正香,你说影响不影响?
岳竟城也是这个意思,但表达得委婉,“刚把孩子哄睡着。”
严铮意外道:“小家伙睡得这么晚?”
岳竟城揉了揉眉心,“嗯,家里的鸡下了蛋,她今晚过于兴奋了。”
严铮听笑了,“原来是这样,这小丫头,真会折腾人。”
朝简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问:“……你还搞畜牧业?”
除了这个理由,她实在想不到那句“家里的鸡下了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主驾驶的严铮听见这话,“哈哈哈”笑半天,回道:“这么说也不是不对,小简,有机会你上他家看看,很热闹。”
岳竟城无所表示,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
车子到了山脚下,找到位置泊车。
由于几个人出发比较晚,到了这里时间已经不太够,所以他们不打算徒步上山,幸运的是,四个人分别要到了两台缆车。
朝简和岳竟城上了后面那辆。
此时远处的天已经泛开蟹壳青,有缓缓挣破黑暗的趋势,估计到半山腰,天就差不多该亮了。
岳竟城刚才下车时把笔记本随手带了下来,这会儿依然埋头敲敲打打。
朝简就坐在他对面,打量了许久。
缆车内的白灯映得他皮肤透着瓷冷,下压的眼睫朦朦胧胧遮住了眼,显出几分深邃感,嘴唇淡而偏薄,给人一种疏离感。
朝简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酒吧幽暗暧昧的灯影下,他也是这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但盯着酒杯的眼神却莫名有几分柔情。
那双眼总是惹人误会。
岳竟城头顶仿佛长了眼睛,冷不丁出声:“你如果实在没事干,可以睡一觉。”
缆车外的山景轮廓如墨般静谧,朝简的语气也一股懒懒的适意,“我一没吭气,二没捣乱,不影响你吧?这样你都有意见?”
岳竟城终于抬头看她,“你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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